“啊呀，果果！你快腾开！这条鱼在那里插标卖首，你男人我抓它如探囊取物耳！”

一着急，李茂阳半文半白了起来。　　他现在每天读的最多的就是古医书，有时候满脑子都是文言文。　　“李茂阳，这可是黄河！不是大干渠，更不是六八渠！”

乔果果抱着李茂阳的腰不放，嘴里这么叫道。　　“啊呀，果果，我的游泳技术可不赖，这黄河在我眼里，也就和大干渠差不多！”

李茂阳急火火地吼叫道，“快放开我，不然那鱼潜水底就麻烦了！”

李茂阳没撒谎，为了抓住这条鱼，他刚才花50积分兑换了游泳技能升级！　　这可是他第一次花积分兑换非医术的其他技能，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现在他的游泳技术，那怎么也能和这河套一带最牛逼的游泳高手一较高低了！　　再加上他力气大，在这黄河边上抓一条鱼，还真不怕！　　“腿抽筋咋办？”

乔果果还是抱着他不放，一边提醒道。　　“啊呀，我自己有推拿术，还怕个腿抽筋？果果你快放开我，这黄河边也不深！别让这鱼跑了！那我一辈子也想不过来！”

李茂阳着急地掰着乔果果的手指叫着，实在是乔果果，其他人他能一把就给甩出去！　　乔果果见实在弄不住这家伙，同时想到那远处也有一条渔船，有事的话也能让那条渔船搭救一下，只能放开了他！　　“你小心啊！”

她看着他夹跳夹滑地从很陡的黄河堤坝上下去了，不放心地在后面再次提醒道。　　李茂阳伸手晃晃，哧溜溜地就从堤坝上下去了，然后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去了，直扑那条掀起了不小波浪的大鱼而去！　　但是那条大鱼也够奸滑，他一下去，那鱼就嗖地就钻进水里不见了！　　然后乔果果就揪心地看到李茂阳也一个猛子钻进水里去了！　　那姿势，优美有力地还真像一条大鱼！　　只是钻进水里后，他好长时间就不见了！　　在乔果果的感觉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都过去了几分钟了，他还没有露头！　　“哎！救命啊～，救命啊～”　　乔果果担心害怕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赶紧跳着脚向远处的渔船呼叫起来！　　可是距离太远了，直到她急中生智地摘下棒球帽向那条渔船呼喊救命，那条渔船才发现了她，向这边开过来了！　　可也就在这时，李茂阳终于冒出了水面来，抱着一条——啊啊～～——露出水面部分就和他上半身差不多大一条黄河大鲤鱼，在那里浮浮沉沉地搏斗着，用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地去撞击那颗鱼头！　　那条大鱼在水草湾子里被羁绊了一下，不幸被他给抓到，此时拼命地要挣脱出去，鱼嘴张得老大，搞得李茂阳几乎抱不住它，被它的挣扎带动得在水里摇来晃去的！　　然后李茂阳又被它带到了水下去了！　　此时除了水面上波浪翻腾，根本看不到一人一鱼在水面下是怎么搏斗的了！　　这一幕，不仅把乔果果看呆了，连行驶过来的渔船上的三个人都看呆了！　　操，他们捕鱼了十几年，都特么没看过这种人鱼搏斗的场景！　　一个人，还能赤手空拳地在水里抓到这么大一条鱼？　　在水里和它这么搏斗？！　　须知道，这么大一条鱼，看起来都特么快成精了！它在水里的力气该有多大，游得该有多快，鱼身该有多滑溜，是人赤手空拳就能抓得住抱得住的吗？　　要捕这么大一条鱼，他们即便是用渔网给拉住了，那也得跟着鱼跑多长时间才能耗尽鱼的力气，然后再把它给捕捞上来的！　　哪里是人能在水里抱住它的！　　但几人还没发呆多长时间，李茂阳和鱼又露出了水面来，这时，李茂阳已经把那条鱼给制服了——细看，其实是已经把那条鱼给弄死了，因为鱼头都被他给打烂了！　　不过他好像也已经没力气了，在水面上浮浮沉沉的……　　“来！老乡！帮忙我给把鱼弄上去！”

缓一阵子，他冲渔船上的人叫道。　　“噢，噢噢噢！”

渔船上的三人发呆了一阵子，其中一个面皮黝黑的中年人赶紧道，然后把船开了过来停下，抛出一张网来：“你把鱼放进去！”

李茂阳就把鱼放进了网里去，船上三人合力把鱼拉到船上去了！　　放到船板上，目测就有一米多长，把他们最大的一条八斤多重的鱼显得像一条小鱼崽子一样！　　目瞪口呆地看了一阵这条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黄河大鲤鱼，他们又看向还在水里喘着气的李茂阳！　　“老乡！你这条鱼卖不卖？给你一万！”

面皮黝黑的中年船老大道。　　这么大一条黄河大鲤鱼啊，有三十多斤吧！转手卖给有钱人，能挣翻倍！　　李茂阳摆摆手，游了过去，一手扳住船舷，被拉了上去。　　然后他平躺在船板上喘着气。　　“老乡，你这条鱼吧，虽然大，可死了，这价钱就得打折了！给你一万，差不多了，也就有钱人好讲个体面，拿来请客倍有面子，咱们普通人吃这么大鱼，没必要，小点儿的鱼更好吃！”

船老大不顾李茂阳躺在船板上喘气，继续跟他侃价，今天要能谈成这笔生意，能顶一个多月的收入了！　　“少扯淡！”

李茂阳歇缓过来一些，爬起来坐在船板上道，“你看我是差缺那点钱的人啊？”

要让他花一万元去买这么大一条鱼吃，那他自然是舍不得，不过自己辛苦抓到的，他却也不肯为了区区一万元就把它给卖出去。　　“哎？你这人咋说话呢？你卖是卖，不卖是不卖，咋还骂人啊？”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船老大的儿子，瞪着李茂阳高声喝叫道。　　“我啥时骂人了？扯淡就是骂人啊？扯淡的意思，就是说没有意义的废话。”

李茂阳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居高临下，目光锋锐地看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　　一有争斗，他就又有精神了。　　“年轻人，不要一副想打架的样子，是看到我这条鱼眼红，急得不行想找茬吧？　　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一个能在水里徒手抓住这么大一条鱼的人，能是普通人啊？　　年轻人，一双招子放亮一点儿！”

这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李茂阳的气势所压，蠕动着嘴唇辩驳道：“说我年轻人，你才有多大？”

“我也年龄不大，可我强大啊？”

李茂阳轮流用两手拍打着胳膊上鼓突的肌肉，淡声道。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要说什么，被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摆手制止住了，他盯着李茂阳道：“老乡，看起来你可能真是个人物，你谁啊？”

“渡口村李茂阳。”

李茂阳指指黄河南岸道。　　“啊？”

年近五十的船老大啊了一声。　　“啊？你就是渡口村那个小神医？”

三十多岁，像是船老大的弟弟的男子道。　　“小神医只是别人戏称，不过我就是那个李茂阳。”

李茂阳平淡道。　　一边继续在船板上溜达着拍打放松肌肉，一边看着被他打死的大鱼。　　“好家伙，这家伙在水里的劲道还真不小！”

他赤着脚踢了一脚大鱼道。　　“那是，哎呀，李大夫你的劲儿也太大了！”

船老大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称赞李茂阳道。　　“还行。”

李茂阳笑道，“多谢你们搭把手了，一会儿我借你们网兜用一下，把它背到岸上去？”

“我们帮你把它抬上去吧！不过李大夫，你这鱼得赶紧放血啊，不然里面有瘀血就不好吃了！”

船老大殷勤地道。　　“啊？还有这么一说？咋放血啊？你们帮我放放？”

李茂阳一听赶紧道。　　“好的好的！”

船老大赶紧道。　　一边他就利索地给这条刚死去的鱼放起血来，在李茂阳看起来，和开膛破肚差不多。　　随后，船老大把船开到岸边，双方拉呱一阵，互通姓名，又在船上拍了一阵照片，各自和李茂阳，以及那条大鱼合了个影。　　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时也对李茂阳大大转变了态度，给李茂阳和那条大鱼拍了一个小视频，然后和他那个三十多岁的二爹（他父亲的二弟）一起帮着李茂阳把这条大鱼背上了岸。　　这黄河堤坝又高又陡的，一般人背着这么一条大鱼还真难爬上岸去。　　而李茂阳此时是真的有些脱力了，一时缓不过来，不然平时这么一点儿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岸上，乔果果早已望眼欲穿，一看到那条大鱼被背上来了，眼睛愣怔地盯了一会儿，又赶紧上来摸了一把！　　好大的一条鱼！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一条鱼，可把她稀罕得不行！　　而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是看着她一时出了神，直到李茂阳咳嗽一声，那年轻人才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把车里后座放倒往前推了一下，才在车后备箱里勉强把这条鱼安置下。　　“麻烦三位师傅了！”

李茂阳从车里拿出一盒软华子递给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笑着道。　　他抽烟不多，现在抽的基本全是好烟，也不是他自己买的，隔三差五地总有家境好一点的病人送。　　不违反原则性的事，他也就收下了，然后时不时地分润葛根、张雅正、李灿阳等几人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不用不用！”

三十多岁的男子赶紧推辞，“那我们下去了！”

三十多岁的男子说着要拉着他侄子下堤坝去，李茂阳硬是把烟给他塞进了兜里。　　“哎呀，来来来！给我和这条鱼合个影！”

趁着后备箱还开着，乔果果赶紧站到后备箱前，把手机递给李茂阳道。　　“你有没有抓拍我在河里捕捉这条鱼的场面？”

李茂阳拿过手机问道。　　“当时紧张死了，就怕你出事儿，哪有那闲心情！”

乔果果白了李茂阳一眼道。　　“咳，没有把我英武的场面记录下来，真太可惜了！果果，你后面应该写一首诗赞美我的！”

李茂阳一边给乔果果拍照，一边笑道。　　“赞美你个大傻冒啥都敢干啊？”

乔果果又白了李茂阳一眼。　　那翻白眼珠的样子却被李茂阳给拍下来了，很是逗人，没等乔果果反应过来，就被李茂阳转发到自己手机里储存起来了。　　两人这么笑闹一阵，关上了车后备箱，李茂阳冲堤坝下的渔船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这次却是坐到了副驾位上，换乔果果来开车了。　　车迎着夕阳，一路在堤坝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