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特江,他说他能治好我的病吗?”
出乎江中荣意料的是,约翰·特拉沃尔塔并没有吃惊李茂阳开出的五百万当啷的价格,而是急切地询问他这个问题。 江中荣微一愣神,然后随即就想明白了,如果他江中荣身患这么严重的病情,那首先关心的也会是能不能有人治好他的病,而不是首先关心治疗价格。 他还是被李茂阳的要价搞得脑子有些宕机了。 “他是先治病后收费,治不好病分文不收。”
江中荣道。 约翰·特拉沃尔塔摇摇头道:“我必须确定他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江中荣听了再次愣了下神,心说这金毛的思维总是直线型的,他刚才那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谁愿意治好病才收钱,治不好病分文不收呢? 这不就代表着人家有很大的把握吗? 不过,他的思维再转一转,发现人家约翰·特拉沃尔塔这么问也没错,李茂阳的确没有说一定能治好约翰·特拉沃尔塔的病,他的话,也可以理解为赌一把。 但这时他江中荣再去跟李茂阳靠实这个话就显得太没谱了。 江中荣沉吟一下道:“依据我们华国人的习惯,能说出这个话,就代表着他有很大把握能治好你的病。”
约翰·特拉沃尔塔听了江中荣这话,背靠到了轮椅背上,一手横抱胸前,一手的手肘托在另一只手上,摸弄着下巴,双目微眯地明暗不定一会儿,然后再次直起腰来直视着江中荣。 “密斯特江,我相信你有比较大的把握才会给我推荐这个年轻的医生。 华国是一个古老神奇的国度,中医很神奇,我相信中医是有办法能治愈我的病的! 只是,你们华国人的中医,不是最讲究奉献精神吗? 这个五百万当啷的开价,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能麻烦您再和这个医生谈一下这个价格吗?”
江中荣只能点点头道:“好吧,我再和他谈一谈,不过,可能希望不大,他这个人很……嗯,很高傲的。”
江中荣这么说完走出去,再次拨打出了李茂阳的电话。 “李大夫,你治疗过糖尿病和心衰患者吗?”
电话一接通,江中荣却是首先靠实这个问题。 “治疗过啊,用我给你提供一些病例吗?不过我只能给你提供医案,然后你可以问问小雪,有些病例,小雪也听说过的。”
李茂阳平淡地道。 然后他还真给江中荣发过去了几个相关病例的医案,为挣到这五百万当啷,他这次算是相当的主动积极了。 “那个,李大夫,对方感觉你这开价太高了点啊!”
江中荣接收到医案后对李茂阳道。 “江总,这个真没办法改变的。 我们中医治病讲究阴阳五行,按照这阴阳五行,西方属金…… …… 所以,江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个价格是按照阴阳五行推算出来的,多一分也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我给人治病都很讲究这阴阳五行的,所以才总能给人治好病的。 破了这个讲究,我治病也就不灵了。”
么么么的,李茂阳给江中荣讲了一大堆他是如何用阴阳五行推算出这个五百万当啷的价格的,说得江中荣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特奶奶的,明知道这家伙就是胡乱鬼扯,但你也没丝毫办法! 李茂阳自然也知道江中荣不会相信他这通鬼扯,但他说这话又不是为了让江中荣相信,能抹过这面子就行了。 对江中荣这次介绍来的这外国佬,他接手不到就算了,接手到就得狠狠薅一次洋毛! 这种毫无心理负担地大薅特薅洋毛的机会可不多! 抓住一次算一次! 他要把“中医是可贵可贵的”这个概念,深深地植入这个外国佬的心中! 当然,这是扯淡话,关键是马无夜草不肥啊,人无外财不发啊,这次如果能狠狠当啷一笔,特奶奶的后面也能为他的外挂住院部搞些稍微不那么简易的设备了。 至于这个天价会不会吓走那个外国佬? 这个问题他才不会多想。 照他想来,不开这个天价,才不大可能钓住那个外国佬! 毕竟他还是太年轻了。 人家那外国佬一见到他,说不定就“NO,NO,NO”地摇头了。 但这天价一开,对方说不定真就能信了他,毕竟,敢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可不多,能这么狮子大开口,没真本实料谁信呢? 而且他还是治好了病再给钱,治不好病分文不取! 据说西方金毛们的思维多是直线型的,那应该更容易接受这个逻辑! 李茂阳如此想了一会儿就又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去了,然后他去田里转了一下,发现几块田都淌满水了,打住渠口,继续在小树林里读书思考。 这里是个相当安静的场所,比回到家和诊所里读书思考强太多了。 …… “特拉沃尔塔先生,我和对方再次谈过了,对方非常固执地坚持这个报价,我无法说服对方,对不起,对方是个非常固执和高傲的年轻人。”
江中荣和李茂阳再次通过电话后,无奈地给约翰·特拉沃尔塔通报情况。 约翰·特拉沃尔塔听了歪了歪金发稀疏的脑袋,目光一阵闪烁后道:“这么固执吗?你们华国人谈生意不是很喜欢讲价还价的吗?如果我不接受他的治疗,他就连一个当啷也赚不到了。”
“对不起,特拉沃尔塔先生,在这位年轻医生的眼里,他把他的医术看得高于一切,宁可不出手,不赚一个当啷,也不会低价出手给人治疗。 这是一个对他的医术非常有信仰的医生。”
江中荣心里骂着李茂阳,嘴上却不得不美化他道。 “哦~,可是,五百万当啷啊,他平时给人治病,不可能总是开这么高的价格吧?”
约翰·特拉沃尔塔闪烁着目光,表情显得很有些狡黠地道。 “这个医生给人治疗收费,是依据对方的身份地位和拥有的财富量,以及病情的轻重和复杂程度来开价的。 对此他遵从他自己的价值判断。 比如,在他的价值判断中,他认为普通劳动者的一当啷,等于像你我这种身份的人一万当啷。 不瞒特拉沃尔塔先生,即便我本人找他看病,他也会给我开相当高昂的价格。”
“哦~”,约翰·特拉沃尔塔再次目光闪烁一阵,“我可以请他来这京都见一面吗?哦,来往行程费用由我来出,还可以给他补助一下误工损失。”
“那好,我再和他联系一下,看看他的想法。”
江中荣只得道。 李茂阳再次接通江中荣的电话,听了他转达的约翰·特拉沃尔塔的意思,略作沉吟道:“可以,我可以去京都去见他一次,不过我暂时没时间,恐怕得在三天后了。 这样,麻烦江总给我说一下他的性格脾气什么的,然后我再跟他通通视频。”
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要去京都去见一个外国佬,自然先得在治疗预案和文化礼仪上做些准备。 所以,先必须仔细望诊一下这个外国佬。 但愿这个外国佬的瞳仁也是黑的,让他能望诊出详细些的情况来。 如果是蓝眼珠子,特喵的就相对要麻烦些了。 至于身体的其他零部件,特别是体内的气血运转,除非他是外星人,特喵的应该和华人是相同的吧? 反正,面对一个这么大单收费的外国佬患者,他肯定得先做出更详细的治疗预案来,别特喵的到时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