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北辰的股票又有些许的波动,北辰凉用手指头想也知道,这一切是谁搞的鬼,他北辰凉用到炉火纯青的招数竟被她拙拙学了去,只是感叹她凌静实在是不聪明。所幸,自己虽年岁不大,却看惯了这些商场的尔虞我诈,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但每次也都能稳稳地反击回去。这天,会开到一半,北辰凉忽然将项长风单独叫了出去。“给我筹备一场晚宴,把这个行业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发一遍邀请函”北辰凉始终不齿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人,事已至此,倒不如将错就错,顺水推舟一把,不由得嘴边带上冷笑。“啊?哦,我这就去办”项长风心中不解,但是知道总裁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急,你要做的,是把这消息散播出去”“散播消息?那这晚宴是真办还是?”
“当然是真的办,不光真办,还得大张旗鼓的办”“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总裁定日子了没,是就今晚呢还是改日”“明晚,在北郊北辰别墅那儿。今晚穆涵不太舒服,我得早些回家看看”“明白了,总裁,我这就去办”北辰凉就喜欢项长风这一点,吩咐的任何事,不问缘由不多说,做事尽心尽力并且绝对忠心,这样一想,长风跟了他也好多年了。季叔年事已高,也是时候找一个得力的人来接他的班,顺心的人还真没有,今后得怂恿一下项长风发展一下管家的事务了,管他愿不愿意呢。项长风对此事很是不解,心想,虽北辰家娶亲是一件大喜事,但这突如其来的晚宴还真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别看总裁平时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做起事情来的确是一绝,便立即开始着手准备。北辰宅灯火通明,北辰凉听季叔说穆涵不舒服一时心急,没等车停稳就急匆匆下车往房内走去,让佣人们都禁声,悄悄地镀了进来。穆涵今晚全然没了平时的机灵劲儿,严肃的仿佛脱胎换骨立地成仙了一般,端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一下一下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头顶的风扇灯开开合合,连前几日北辰凉给她买来解闷儿的金毛都不管不顾,北辰凉悄悄地走到她端坐的沙发后,蒙住她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北辰凉故意压低了声音,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的好笑,但是还是忍不住逗一逗她。北辰凉白天被公司里那群老顽固唠叨的头大,又想起凌静散布在公司里什么穆涵红颜祸水的传闻,觉得好笑,想那古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偶有真爱也不得善终,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自己真是有福气了。穆涵被忽然蒙住眼睛的手激的一抖,不由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去,虽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正好和北辰凉俯下身子靠近自己的脸打了个照面,自己上次任性,手滑把眉毛修残也依旧没挡住他的英气,难得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眼波涌动,高挺的鼻梁天生贵气,穆涵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愁云暂时消散,真真是天天见面日日如新,没等她想完,北辰凉向前一倾,轻轻的吻了上来,带着匆匆赶来风尘仆仆的不大不小的喘息,左手搭在她的肩头,似有若无的揉捏,慢慢摩挲到脖颈,在后脑勺处停住,稍用力将眼前的人按向自己,穆涵也情不自禁的回应起来,胳膊攀上北辰凉的脖子,手指伸展在他的发间轻轻梳理摩擦,揪出一缕来在指尖打着旋儿,正情到浓时,口袋里的手机冷不丁的响起来,北辰凉不想理会,穆涵轻轻拍打北辰凉的肩头,将头低下来,面带羞涩地说“快先接电话”北辰凉绕过沙发走到前面在穆涵身边坐了下来,不情不愿接起电话,“喂”“喂,总裁,我是长风,林氏的张总听说您要在北郊别墅举办晚宴,过来找您商量的事情,没成想您竟不在,”“你告诉他,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北辰凉将穆涵拥进怀中,“我这几天老在公司忙,没时间陪你,真是委屈你了”说着,吻了吻穆涵的额头“没事,我只是听说你要在北郊的别墅办晚宴,那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去的地方吗,有些担心你,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哪有,宴会而已,哪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我待会得回公司一趟,明晚晚宴虽不至于棘手但也是场重头戏,还得委屈你”“我知道,你忙你的,我在家等你”“好,等忙完这一场,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你这八成是对我相思成疾,闷坏了”“想得美…”“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些回来”“嗯”尽管如此,穆涵依旧放心不下,隐隐约约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又觉是确实是自己多想了,吃了点东西便睡去了。北辰家要办晚宴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引得同行业内不易察觉的骚动了一下,北辰集团公司上下为暴跌的股票和收益愁眉不展的员工也一脸茫然。最后,不管是不是沾亲带故,合作过没合作过的,都想着指不定又是好戏一出,赶着要去凑一凑热闹,见识一下,在公司受创之时,这仿佛庆功宴一样的晚宴究竟是所为何事。不时有车辆疾驰而来,缓缓驶入北辰北郊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别墅周遭阴暗静谧只剩虫鸣,厅内灯火辉煌,北辰凉从欧洲精心挑来的一支乐队散落在三层四层延伸出来的高台上奏乐,乐声悠扬,四面八方交错成立体音在整个厅中回荡,一首接一首不见重复。整个大厅浑然一副中世纪英国宫廷举行国宴的场景。北辰凉一改平时压轴登场的架势,难得的准时站在门口迎来送往,众人惊异之余不禁欣慰,这北辰凉谈笑间颇有北辰父年轻时之风采,之前的吊儿郎当难不成都是策略,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呐。盘碟珠宝流光溢彩,众人引荐豪饮欢笑声此起彼伏,一边随音乐交换舞伴,一边留意着今天的主角的一举一动——无论面对长辈还是晚辈,只见北辰凉都都不卑不亢的得体的笑,外交辞令一套换一套乐此不疲,俨然一副商场老手的样子。厅中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进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站立两旁,紧跟着一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不慌不忙的稳健的脚步声,只听一个清亮的女声话中带笑的说,“真是抱歉,我来晚了”众宾客都齐齐的向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