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了屋里,约翰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苏蔓更加笃定了她心中的猜测。她低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一幕。她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的对着肚子里的宝宝道,“宝贝,相信妈咪,等时间久了,妈咪就可以把你爹地忘记了。”
苏蔓说道这里,嘴角边又是溢出低低的轻叹声。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眼里有着深深的怅然。晚饭苏蔓是在房间里吃的饭,给她送饭的人不是约翰,而是别墅里的一个佣人。苏蔓便向那人打听道,“凯恩先生现在还在别墅里吗?”
“出去了。”
那佣人如实的回答。“那约翰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苏蔓又疑惑的问道。“也出去了。”
苏蔓听佣人这么说,又联想起他们下午刚回家时,凯恩那严肃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吃完饭,便上床睡觉了。半夜时,开的窗户突然有阵阵的冷风吹了进来,苏蔓是被冻醒的。她起来时关窗户时才发现,天空已经有在簌簌的下着雪了。皑皑的白雪覆在花园里,幽幽的白光也把整座花园映衬的更加清新。“呱呱!”
她的肚子却在这时候叫了起来,苏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准备到楼下去找点吃的。可是当她刚打开房门时,却突然发现约翰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正坐在地上喝着酒。看到约翰,苏蔓关心的问道,“凯恩他回来了吗?”
约翰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突然抬头,冰冷的目光便从她身上漫过,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大声道,“没有,他没有回来!他自己回M国了,却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苏蔓瞧见他那通红的脸,便知道他是喝多了。可约翰却在这时又突然从地上蹿了起来,摇晃着手中的啤酒瓶,看着苏蔓,恨恨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凯恩他现在也不会面对这些。”
他的指责很严厉,苏蔓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指责自己。“凯恩,他怎么了?”
她轻咽了口津沫,问道。约翰像是受了刺激,再也不管不顾的回答道,“他回M国了,他爹地手下的许多公司都被人人为的破坏了。他得帮他爹地去收拾烂摊子。现在A市下了这么大的雪,他却要趁着这个时候飞回M国去。”
“凯恩回M国了?”
苏蔓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也皱的更深了。这种恶劣的天气飞机都是不能起飞的,而他却执意这个时候回去,看来M国那边的事情真的很严重。约翰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不管不顾道,“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干脆给你注射毒品了。这样凯恩也不用花这么多的精力在你的身上……你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你难道不知道凯恩为你做了许多事情吗?你爹地公司、还有本来准备绑架你的苏莘孜、原先打压你的前夫……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他一件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他都是默默在做这一些的。”
约翰顿了顿,又继续不满道,“可惜凯恩的眼里只有你,他要是……能这样对……我,我早就……早就……呃……”约翰打了个嗝,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竞然靠着墙蹲了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苏蔓看着凯恩睡觉的模样,她的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要不是约翰今天这么一说,她还真不知道凯恩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只是,约翰错了,与其说凯恩的眼里只有她,还不如说凯恩的眼里只有乔斯夫人的财产继承权。“哎!”
她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雪花依旧簌簌的往外落,这种情况下,苏蔓只能默默的祈祷凯恩不要出事了。季氏大厦下。落魄的苏耀东手里啃着一个包子,蹲坐在大厦门口的一处偏隅。一双眼睛精明的望着来回走动的人,不知在想什么。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八点三刻,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季莫北也应该快到了吧。果然,如他所料。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的停在公司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司机急走了几步,连忙绕到另一边,去开了车门。季莫北一身棕色的风衣从车子上走下来,随即抬头望了望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那张俊逸的脸上也似布上了一层寒霜。他往公司门口走去。而蹲坐着的苏耀东在看到季莫北后,眼神一亮,随即柄掉手中的半个包子,随意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然后便冲到季莫北的面前,“季总,季总……”旁边的罗浩见有人突然冲上来,他连忙上前。倒是季莫北看了那人一眼,认出那人是苏蔓的伯父。现在的苏耀东穿着一身破旧的西装,踩着一双沾满泥浆的鞋子,原本还乌黑的头发也白了半个头。此刻的他落魄不堪的很。“季总,麻烦你给我点时间……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苏耀东试图冲破罗浩的阻挡。罗浩却怕苏耀东闹出什么事情来,便更加用力的准备推开他。“季总,我想跟你说的是……苏蔓的事情,季总,请你给我点时间吧。你一定不会后悔的……”苏耀动又是满脸的恳求着,现在对于他来说,能让他翻盘女人只有苏蔓了。他也管不了其他了,只要能让他重新做回有钱人,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干。季莫北脚下的步子一顿,抿紧了薄唇,抬头望向苏耀东,语气微微有些提高,“你想跟我说苏蔓的什么事情?”
苏耀东见自己已经引起了季莫北的兴趣,他赶紧又冲上前几步,扯着嗓子对季莫北道,“我知道苏蔓现在在哪里。季总您要是有兴趣,不如……找个地方说说吧,”季莫北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很快的做好决定,“那好!”
季氏大厦旁边的一间餐厅。季莫北端坐着身子望着对面狼吞虎咽的苏耀东,耐着性子等他填饱肚子。可苏耀东却像是俄了好几天似的,点了好几份牛排,最后又一个人解决了那几份牛排。吃到最后,他还不忘向服务员要了一杯蒸馏水。“吃好了吗?吃好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季莫北双手环起,勾着唇,目光有些僵冷的望着苏耀东。苏耀东却是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又厚着脸皮道,“季总,您看,我最近手头上有些紧,您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