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非常震惊，老母亲更是大发雷霆。毕竟就算那时候工业还没发展起来，人们也已经有了“惟有读书高”的概念，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读得圣贤书，成为人上人。念了十几年书，打算去干敲铁，这不就代表他们之前的栽培全是扯淡？秦海明很固执，在自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然后真的去开了间锻刀铺，也就是我后来看到的那个房子。天子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了，我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他再开口，于是追问了一句：“哥，后来呢？”

他骂了句脏话，又点了根烟，才说：“后来？后来就是那小子越混越厉害，表面看起来外来贵客络绎不绝，背地里搞些晦气家伙！”

这大概就是关键部分了，但天子就像故意卡我似的，看到我这么期待，反而转过头，又开始劝我离开。我反复问他当年秦海明到底做了什么，最后也只从他零碎的话语里拼出一个不知真假的事。自从秦海明的铺子开起来以后，村子里的怪事越来越多，甚至有人看到晚上有鬼魂从那里进出。不少村民因此认定秦海明在做招邪的事，甚至扬言秦海明要害死这个村子所有人。我心中震惊，但并不好下判断，正当我打算继续询问时，窗外忽然传来碎石摩挲的声音，显然是有人踩在上面的时候没注意。天子反应很快，迅速把帘子拉上，转头怒喝：“谁！”

透过帘子的缝隙，我看到一个瘦弱的影子停滞了一下，随后快速朝街的另一边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