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冷色。而站在一旁的凌霄却是一脸的悲哀，从未被记起才是大殇，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殷素就没注意到他，压根就不记得他这个人一般。原来他从来就不曾被她所记得。车内，霍霆琛一边开车，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握住了殷素的手，她微微挣脱，然而那双手，却好似更加用力了，箍着她的手，不准她动弹分毫！殷素用手去掰开那只手，可那手明明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气，她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了，她抬头怒视着霍霆琛，“霍霆琛，你想干嘛？！放开我！”

霍霆琛淡淡一笑，道，“放开你？让你好去找南宫珩？”

“我就是要去找三哥，那又如何？闻人莲不是在你身边吗？就许你找小三，就不准我找？”

殷素漠然反问道。“你敢！”

霍霆琛轻声一笑，“殷素，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所以呢？”

殷素淡漠扬了眉，微淡了的笑靥此刻绽开如花。忽而一阵急切的刹车上响彻耳畔，还没得她来得及反应，殷素只觉得下颌大痛，那白净修长手指紧紧遏制住她的下颚，长期练剑的手带着薄薄的茧，刺得她微微疼，她蹙眉仰望着眼前的男人。若那只手再用力些，怕是她的下颚便会被他捏碎了吧！“霍霆琛，抽什么风？你给我松手，你弄疼我了！”

然而，那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越发紧了，就在殷素没有注意的时候，两片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唇，那男人狂乱地吮吸着她的唇，她拼命去推他，却被他撬开了唇瓣，逼迫她和他唇舌交缠。殷素眼眸微微睁大，全身微微颤抖着，瞳孔放大，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样强烈，狂野的吻，让她的背脊徒然升起骇人的冷意。“唔……霍霆琛，放开……”然而，霍霆琛却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漠一笑，而后手伸下去，分开她的腿，将她从副驾驶抱了过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他的异常，殷素看着他的脸，便狠下心在嘴唇上狠狠一咬，将自己的唇咬破了。一股腥味儿便窜进两人的口中。霍霆琛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抬头看着尽在眼前的女子，她竟如此在意他碰她？当真是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了？殷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岁岁长相伴，白头不相离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即便是你忘了，我也不会忘，就算是相互折磨都好，我不会放你走。他淡淡一笑，随即，放开了殷素，得到自由的殷素赶紧退到了副驾驶，随后，坐到一旁，拿出手帕去擦掉自己唇角的血渍，一脸怒视着霍霆琛。“你宁愿咬破自己的唇也不让我碰你？很好。”

霍霆琛冷笑，双眸看着她拭去唇边的血。“霍霆琛，有些事我没问，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别拿你亲过别人的嘴来亲我，我嫌脏！”

殷素淡淡的道，“我答应你去见爷爷，难道你不会猜到我想和爷爷说什么吗？”

“你是在责怪我？”

霍霆琛低头看着她，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眼神有些复杂，那双淡淡的眸子如星辰般闪耀，却沉寂如暗夜中的森林般，眉目间有着一丝难得的温柔。“我脏？难道你就不脏？你和南宫珩，亦或许和你的妹夫？”

“呵，是啊，我和林辰希是有那么一段儿，可你别忘了，霍霆琛，当初你可是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儿的！”

殷素轻声一笑，“是自个儿说，不介意来着的！”

殷素说着，便拿起手帕，轻轻的拭去唇角的血渍，只是那样的动作在霍霆琛眼中却看起来极其刺眼，好似她在拭去他方才留在她唇上的气息般。他看了看，随后再次将殷素拥在怀中，怒极了，随即捏住殷素的下颚，“这么快就这样嫌弃我了？既然这么嫌弃，那么我便要你永远都记住这气息。”

紧接着，霍霆琛像疯了一般把殷素箍紧在怀，狠狠吻住她的双唇。殷素无法挣脱，只能仍有他将她抱在怀中，清澈的眼睛倒影出他的眉目，而她的眸光却越来越冷，她狠狠敲打他的背，却怎么都不管用。那男人根本就不肯放过她，自此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怎么惹怒了他。殷素狠狠推开了霍霆琛，手指一用力，狠狠在他的手臂上一掐，痛得霍霆琛松了手，放开了她，只听见她低沉的声音响起，“够了，霍霆琛！”

“我没有够！”

殷素微微蹙眉，看着霍霆琛微微一惊，眼泪却好似在眼中滚落，她的声音因为风寒却还是有些嘶哑，说不出声来，她看着霍霆琛，泪水轻轻划过脸颊。霍霆琛微微一惊，看着她的眼泪，原本冷凝的眸子竟染上了一丝无措和慌乱，他伸手去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淡淡的笑道，“素素……”看着她的眼泪，顿了顿，似是叹了叹气，随即走上前去，将那人重新抱在怀中，半明半昧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悲伤之色。怀中的人却似乎哭得更凶了，她的泪似乎不受控制的蜿蜒下落。霍霆琛只觉得那滚烫的液体滴落到他的胸口上，几乎灼出伤痕，可他的心底，却是一片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宁静。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怀抱忽然空了，殷素抬眼看着他，乌黑的眼珠静静地瞅着他。“霍霆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霍霆琛微微蹙眉，可是看到那双美丽乌黑的眼瞳时，他忽然慌乱了，他害怕她的不爱，突然他握住了殷素的手，低声说道：“素素，对不起！”

他拉住殷素的手想要离开，然而，就在那一刻，殷素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无声地挣开了，一阵凉风从霍霆琛空了的手中吹过，他回过头，黑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殷素旧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清澈透明：“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而已，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喜欢从来不等于爱，不是吗？即便你爱我，但你最爱的，绝不会是我，是不是？！”

霍霆琛深深地凝视着她，墨色的眼中一片暗沉。似乎并不以外殷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事，并不是装作不知道，就真的就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霍霆琛，闻人莲的演技确实不错，可你们是不是真的就以为我这样好骗吗？”

殷素垂下幽黑的眼睫毛，嘴唇轻轻颤动，“原来不揭穿，不过是还有一份希冀，还想要走下去，可现在，我累了……”霍霆琛的眼眸中一片黯沉：“这些天来……你避而不见……思考出来的，就是这些？”

他凝视着殷素，锐利的目光让殷素无处可藏，良久，他的黑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将双手按住殷素纤瘦的肩头，静静地说道：“殷素，你在指责我的时候？那么你呢？”

殷素低下了头，似乎有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掉下来了。霍霆琛忽然淡淡地苦笑，他的手在情不自禁地用力：“你又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独留了我一个人？”

“……”“殷素，你说话，你告诉我！！！”

霍霆琛捏住殷素瘦弱的肩，手上的力道在不自觉的加深，似乎想将那瘦弱的肩揉碎了般。他的心，一点点地抽紧，幽黑的眼眸中有着不顾一切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