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躯有些娇软地倒在林昊的胳膊上，带着点害羞和不好意思，向林昊道谢。林昊平和一笑：“没事，我这人就是热心！对了，我看那木板是从里边钉上的，你是怎么进到走廊这边的？”

“这楼西边有外侧楼梯，能直接上来，你··· · ·是怎么进到楼道的？”

女孩的话语里有些迟疑。“什么意思？这公寓楼的楼门也没锁啊！我就直接从内部楼道走进来的啊？！”

“可我当时来的时候，那个楼门是拉了门闸的啊！根本进不去的！”

女孩说着，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会是真闹鬼吧！”

林昊微微蹙眉，往漆黑的楼道看了眼，内里依旧平静。他正准备扶着女孩往楼道走下去。忽然六楼走廊的尽头处传来一声突兀的关门声响，此时无风，这楼里应该也已经没人了才对。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声音呢？林昊和女孩交换了个眼神。似是在商议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去看看吧！”

女孩的选择正合林昊的意。他本以为对方会害怕退缩，但转念一想，敢孤身来废楼的女孩怎么能可能害怕呢！他搀扶着女孩一直走到发出异动的走廊尽头。这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公用厕所。方才关门的动静就来自最靠墙的女厕所。所幸此时天色大亮，从窗户里透出的光勉强消解了些厕所内的阴气和压抑感。五个厕所格子，只有一个的门是关上的。这反倒显得诡异。林昊主动走过去，快速推开紧闭的厕所门，借着光线，他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太太鬼影正缩在隔间里，身子还颤巍巍地抖着，似是很害怕一般。“怎么样？有东西吗？”

女孩看林昊半天不说话，表情也淡淡地，有些着急，拖着疼痛的右脚，走到林昊身边往里厕所隔间里看。随即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啊！我还以为真有鬼呢！”

林昊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这女孩似乎真的有些懊恼，他直接开口问道：“你很期待见鬼吗？这就是你来滕华公寓楼的理由？”

“是啊！我是一个探灵主播，好长时间没拍到刺激的题材了，这次我打算在这里直播，还是半夜零点开播，刺激吧！”

女孩说着，拿出手机给林昊看她的直播账号页面。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和名字，林昊这才敢肯定这个女孩就是那个灵异论坛的坛主，也是大王供出来的寻灵人。不过论坛主本人并未在论坛上提起过自己做直播的事情，林昊也不好马上戳穿对方的身份。只是拿出手机，打开了直播APP，找到女孩的账号，当面点了关注。女孩一下子就乐了，很是江湖气的拍了拍林昊的肩膀：“谢啦！兄弟！我叫小鱼，你叫什么？”

“哦，我叫· · ·林鹏！也是个灵异爱好者！”

“林鹏？我记住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小鱼笑得很甜，完全不像是一个会对恐怖事物着迷的人。厕所里之后再无动静，那只老太太鬼只是躲在隔间里，并无作恶的意图。二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六楼，下到一楼时，发现一楼的楼门是大敞开的，门口还坐了个很是邋遢的流浪汉，流浪汉远远瞅见楼里有人下来，明显有些害怕，抬腿准备跑。但看清是两个年轻男女后，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到门口的坐垫上坐了下来。凌晨十点过后，林昊再次打车来到了西郊滕华公寓楼附近，此时已经快11点。司机师傅把他送到白天那个路口后也同样不肯往前再多开。林昊结账后，熟门熟路往滕华公寓楼走，还没走几步，忽而身后一辆黑色奔驰飞速超过他，往滕华公寓方向驶去。内里还传出女子的笑声，在这里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响亮。等林昊走到公寓楼前时，小鱼和其他几名男女已经站在了门口，一对情侣正靠在黑色奔驰车边说话。小鱼看到林昊后，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嗨！林鹏！我说了，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林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随后才微笑走过去。“没想到小鱼竟然是灵异论坛的坛主？！难怪胆子那么大！““嘿嘿！现在我们线下探灵小分队就集齐了，大家先简单自我介绍下，用真名或网名都可以，要方便称呼！“小鱼说完，笑着看向围过来的男男女女。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这才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最先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叫李青，是个写悬疑小说的作家，最近因为没什么灵感，就来参加线下探灵活动。李青生的人高马大，长相却很斯文，眼睛里透着中年人特有的平和气质。他说完后，旁边有个女大学生就忍不住开口问了李青的笔名和作品，她笑得有些腼腆，似是对李青这种温柔系的大叔颇有好感。随后，这位女大学生才说了自己的名字，她叫小瑶，是计算机系大四的学生，因为功课压力，就想来放松下，没想到能碰到自己喜欢的类型。小瑶缠着李青又问了很多其他的话，试图拉近一下二人的关系。小鱼见话题要跑偏，干咳一声，主动点了那对奔驰情侣介绍。这对情侣长得都很好看，属于让人惊艳的俊男靓女类型。男人叫张也，女人叫夏千歌，他们两个正是某社交网站上很有人气的网红情侣。小瑶和小鱼都看过他们的Vlog视频，知道这对情侣。林昊是最后一个介绍的，他依旧自称为“林鹏“，是个灵异爱好者。“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你们那么多的名号，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希望能有一次愉快的探灵体验！“其他的人目光只在林昊身上片刻停留后，就转移了注意力。组织者小鱼简单的说了下滕华公寓楼的背景故事和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带着几人绕到楼的西侧，从外侧楼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