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我难以自持。”

瞬间青萝觉得心要化了，她垂眸，不知道为何心底漾起了点点涟漪，她难以描述那种情感到底是什么。应该就是爱吧。耳边又听到那个女人类似叹息的声音，“随你去了，嫁就嫁吧，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嫁给楚晏，确实没什么不好的。青萝给他倒了杯温水，“楚晏，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楚晏回答，“我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听到有人在天边不停说着话，我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却不觉得累了，默默地往前走，然后便看到了一片光明，再睁开眼就是你躺在我手边睡着的画面。”

“我想那个说话的人就是你吧。”

他握紧青萝的手，“你和我说了些什么，我现在想听。”

青萝任由他握着手，“我说，如果你到今天还不醒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她一顿，忽然想起来还没通知厉潇，“楚晏，你快给厉潇发个消息吧，他也一直盼着你醒来呢。”

楚晏的手掌不同于陆判的手，十指修长细腻，温温凉凉，如同上好的白玉石。楚晏拿起桌边的手机，一边给厉潇发消息，一边问，“如果我今天不醒来，你就离开我了吗？”

他看到短信箱里多出来的几条和楚墨的聊天记录，自然猜到了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今天不醒来，我害怕你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

青萝随口道，眉眼间笑意却是消散不了，“我想，若你一直不醒来，就凭救命之恩，我也会照顾你一生。”

楚晏沉默了半响，竟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样。他从未料到，她会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她会照顾他一生。楚晏恍惚间想起林晓晓拒他千里之外的冷漠，只因他姓楚便是连话也不愿意说，他前倾身子，再次搂紧了青萝。一切都是过去式。楚晏对自己说，就算有一天她想起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江城，圣罗兰教堂。今天的教堂格外的庄严肃穆，红地毯从教堂阶梯一直铺到了基督像前，两侧是一座座白纱装饰的鲜花架。《婚礼进行曲》在教堂上空悠扬地回响，牧师一身盛装站在红毯尽头。两侧的桌椅上坐着不少的人，除了楚晏请来的厉潇，商业好友夜非，他的大学老师宇文岚老先生，其他便是来此朝拜顺带沾沾喜气的教徒们，大多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青萝一袭白色婚纱，本就精致的五官上了妆之后，越发美得像是不染纤尘的天使，而走在她身侧的楚晏，同样的欧式礼服，风度翩翩，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贵气从骨子里弥漫开来。她挽着楚晏的手臂，在歌声里沿着红毯行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慌乱，可是嘴角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掩盖住了那一丝微弱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