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霸道而肆意,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他身上的烟草和香水味将她层层包裹,该死地好闻。她开始缺氧,渐渐透不过气来,小脸涨得通红。“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简洛如一条缺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几急剧起伏着,化为一道绝美的风景,再次攫住了男人视线。很快,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上又浮起一层光华,深深浅浅,似乎能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捏住她肩膀的手再度收紧。美味,实在是美味。他想。可是,这就苦了简洛,只见她轻咬了下麻麻的唇瓣,神情懊恼。这男人是野兽么?随时发情。嘶,唇瓣好疼,感觉都破皮了。她抬眼,正好撞进了他盛着浓浓情欲的黑眸中,有着震慑人心侵略性。她的小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砰砰砰”,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别误会,不是心动,而是害怕!“放开我。”
她说,声音都变了调调。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肯定会出事。女人的闪躲与害怕让邱泽言有了些许安慰,刚才的抑郁也一扫而光,惩罚似的将俊颜逼近她的,往她耳朵眼里吹气,饱含挑逗,“我要是不放呢?”
声音也是该死的沙哑好听,慢慢拨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愣了半拍,才说:“你不怕被阿画看到?”
说这话时,不知为何,她竟有瞬间的黯然。对呀,他爱的是阿画,而她只是他眼中卑微的玩物而已。闻言,他的思绪立刻回归正常,有些唾弃自己的失控,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他失去理智,甚至觉得很美味?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见他眼神闪烁,简洛认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为了不让他继续侵犯羞辱自己,她又继续说:“所以,放过我吧,我愿意把二百万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可能周期会有点长,但是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在她看来就是有点动心,于是,她又说:“真的,你和她在一起,我绝对会祝你们幸福……”“砰——”一声巨响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她看过去,原来是他猛然砸上了冰箱门!又发火?她已经很诚恳了啊。这下,他算是完全沉下了脸色,眼神锐利如刀,唇角抿得紧紧的,吓得她一动不敢动。他修长高大的身子直接压过来,擒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强迫他和她对视。“就这么想逃出去,呵,真是费尽了心思啊。可惜,我永远不会让你如愿。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任我折磨。”
她有点不敢直视他眼中散出的寒光,只垂眸屏息不说话。忽然,一阵疼痛从下巴上传来,紧接着,耳边响起他阴沉到极致的声音,“怎么,很失望?哈,别急,更绝望的在后面呢。”
说完,用骨节修长的食指缓缓挑起了她的裙子。冷意袭来,她终于抬头,瞪大眼睛,惊呼道:“不要!”
“要不要,我说了算。”
这下,他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欲,全是怒意。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火,他亦不自知。他冰凉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游曳着,生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同时,又窜起阵阵电流,传至身体各处,让她纤细的身体忍不住微微战栗着。“不要……”她想出声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细细的吟哦。羞耻,太羞耻了!就在这时,他们身后,陡然响起一道惊讶到变形的叫唤声,“泽言!”
这一声,让邱泽言手上的动作彻底僵住,眸底印出女人隐忍挣扎的模样,心里非常不舒服。做出这种拒绝的样子给谁看?欲拒还迎的把戏?无视他嘲讽的眼神,简洛看准时机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出厨房,在与阿画擦肩而过时,她微微顿了步子,却没完全停下。她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像白莲花一样解释。可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笑得甜美无比,“姐,我想和你谈谈。”
简洛不是软弱性子,也足够聪明,当然知道她要谈什么,便指了指邱泽言对她说:“我想,你应该和他谈,而不是我。”
目光扫过去,只见男人颀长的身躯半靠在冰箱上,双手环胸,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冷笑,更像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的心寒了寒。下一秒,她就被拽离了厨房。阿画用的劲道极大,疼得她忍不住拧眉,声音也算不上友善,“想说什么?”
她们此刻在别墅的角落处,算得上比较隐秘了。终于,秦画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傲慢,“我劝你,还是离泽言远一点,别癞蛤蟆想吃红烧肉。”
简洛笑了,坦荡荡对上她满含嘲讽的眸子,“我也劝你,让你家邱少离我远一点,最好能放了我。”
话音刚落,她开始气急败坏,“你要不要脸,难道还是他死乞白赖地捆住你不成?识相点,赶紧滚,别跟你那不要脸的妈妈一样,乱抢别人的……啊——”她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简洛一巴掌,脸颊被打的通红,一时间尖叫连连,“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打的就是你!”
简洛面无表情,声音也是一片平静,但垂在身侧的甩她巴掌的手却在微不可见地颤抖着。阿画的母亲走的早,从小到大,都是简洛妈妈把两人拉扯长大的。那年,简洛母亲亲手把阿画送到秦家人手里,让她过上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没想到,自此之后,她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倒打一耙。不但对母亲生病的事视而不见,现在还进行言语侮辱。前者,简洛已经忍了,后者,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在对上对方通红的眼睛时,她腰板挺得笔直,没有丝毫闪躲。既然这个妹妹已经不念半分旧情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守着那一点点可笑的情分呢?秦画被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把她撕成碎片。就在她想动手之际,余光正好瞥到邱泽言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心头一动,立刻收回手,转为梨花带雨的哭泣。“发生什么事了?”
他果然问了,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逡巡着。秦画不说话,只呜呜哭着,试图能夺得百分百的怜惜和同情。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人非但没有如她所愿,反而拧了眉喝道:“哭什么哭!”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哭声,小时候实在是听得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就本能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