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后面就轻松多了。乔小叶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了这宁静：“从我有记忆开始，姐姐就辗转在各大医院的病房，就算偶尔被爸妈接回家，也只待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我们姐妹之间算不上亲热，可也相处得不差。我妈怕我冒冒失失伤害到姐姐，就不许我进姐姐的房间。我就隔着门给姐姐讲外面的事情，讲学校的老师班上的同学。我甚至决定学医。在高三的时候，姐姐告诉我她有了个男朋友，叫欧歌，是爸爸的好朋友欧伯伯的儿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却很为姐姐高兴。”

乔小叶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没想到姐姐会打我心脏的主意，她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心脏的？我们隔着门说话的时候，她是不是一边忍着对我的憎恨听我讲学校的事情，一边琢磨着挖出我的心脏？”

“还有我爸妈，欧歌说他们是同意了的。”

乔小叶越说，声音越轻，“他们既然同意了，为什么我好好活着，他们都死了？爸妈死了，姐姐死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祁承渊从始自终都没有开口，只认认真真听着。乔小叶也不想他开口插话，只是忍不住想说。祁承渊打开了车窗，一股夹杂着海腥味的风吹了进来，又开了一段距离，劳斯莱斯终于停了下来。“到了。”

男人终于开了口。乔小叶偷偷擦掉眼泪，下了车。然后惊喜而诧异：“这是海边……我还是第一次晚上来海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