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

张赫曦冷着脸警告她。居然骂他是狗？敢这么说的人，好像也就是她了。他这辈子没被谁指着脸骂过，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几次不留情面地指着他飙脏话……想想都挺郁闷的。苏蘅捂住嘴，因为疼，懒得和他继续打嘴仗，转身就往自己那边走。“换好衣服，就直接下来。”

张赫曦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不来。”

苏蘅含糊了两声，头也不回，没走几步，就听见张赫曦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再度响起，“那就算了，利少艇说要给你介绍业务，我还想着今天把这顿饭补上……”介绍业务？利少艇的根基虽然不在北城，但他能和张赫曦、宋离歌这些人混圈子，肯定也不是小打小闹的人物。苏蘅停顿住脚步，背对着张赫曦，嘴里咝咝的，忍着疼说：“等我二十分钟。”

“把我的表戴上。”

张赫曦补上一句。苏蘅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心里嘁的一声，之前那个林薇怎么说来着，她姐喜欢珠宝这些东西，她的赫曦哥见到好货就收着送，跟闹着玩一样，所以他给林璐送的好东西，不说上百件，总得有几十件的吧，也没见他稀罕，现在给她一块表还天天惦记上了……“行，一手戴一只。”

说完她就进屋去了，张赫曦脑海里依然是她刚才垂着脑袋捂嘴说话的样子，又不禁被逗笑了。他也准备上楼，冲个澡，换身行头再出门。西裤口袋里，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又暗下去。直到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的，昨晚打过两次，今天上午打过三次。张赫曦沉顿了一下，还是给对方回拨过去。不到一秒钟，就通了。那头传来林璐带着一丝丝哭腔的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刚刚没看到。”

张赫曦抱歉地说。林璐却在那头开始抽泣起来，“曦……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当然不是。”

张赫曦准备进浴室洗澡，刚想跟林璐说后就挂断的，对方控诉般的哭声伴随着质问传过来，“那你昨晚来医院……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打给你，也一直不接……”“昨晚是苏蘅发烧住院了，我走不开，当时也没注意看手机。”

他的步伐停在镜子前时，才发现自己沉肃的脸色，眉间笼着淡淡的阴翳，心下暗然一惊，不由放软了语气：“晚点有空了，我再去看你，行吗？”

“真的吗？”

林璐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卑微，让张赫曦难以招架。他淡淡嗯了一声，“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不管你的。”

“那你来的时候，还可以给我带一杯牛油果莓莓卡士奶茶吗？”

或许是他的保持起到作用，林璐的哭泣声渐渐止住了，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好。”

张赫曦答应下来。结束通话后，他直接打给了唐宋，“我给你一个地址，店名叫拾光食堂，买杯牛油果莓莓卡士，再搭块蛋糕，送到医院交给林璐。”

“拾光食堂，莓莓卡士。”

唐宋有点懵，但脑子里记住了两个关键词，嘴上复述了一遍，张赫曦这边满意地挂了。苏蘅这边，说好的二十分钟，可时间到了，她还没有出现，张赫曦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偏头盯着她那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