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选了。”

张赫曦抬起十指紧扣的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苏蘅手背光滑，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微微翘起，闭了一会儿眼。苏蘅瞪了瞪他，本来想说几句风凉话，可话到了嘴边，只觉得他微微垂着头，这个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感。她的嘴又闭上了。不是心疼他，只是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没什么意思而已。想想还是算了。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指纹密码锁，张赫曦按的是密码，确认通过后他们就进去了。整个屋子，四室两厅，是开发商原有的精装房格局，双阳台也没有像其他户那样封起来，不过客厅和阳台之间有道玻璃推拉门，房间的阳台也是如此，剩下的家具应该都是张赫曦添的。整个屋子，就跟新房一样，连家具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都没有积垢或者变色。苏蘅打量了一遍，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掏出手机，发现刚才那个未接来电是唐漫漫打的，她立即回过去，过了几秒，那头就传来唐漫漫大小姐贼兮兮的笑声：“大晚上的，忙什么呢，不接我的电话？”

“忙着搬家呢，刚才拿东西，手里没空。”

苏蘅回答她。手机那头的唐漫漫十分诧异，“搬家？你要从蔷薇公馆搬出来住啊？”

苏蘅的小眼神抬起头往周遭瞅了瞅，发现张赫曦还没从房间里出来，继续说：“对啊，搬回我那个小公寓。”

“不是吧？”

唐漫漫嘴里啧啧两声，“我今天去商场巡店，听见林恺正在打电话给他姐张罗相亲，我还以为你和张赫曦的关系和好了……这怎么你还被赶出来了？”

“……谁相亲？”

苏蘅十分吃惊，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唐漫漫说的最后一句，没有反驳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光顾着问清楚相亲是咋回事，唐漫漫那边还没回答她，一阵脚步声忽然从房间传出来，张赫曦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吓得苏蘅立马挂断了手机。张赫曦走过来，只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副做过亏心事的样子。眉峰下意识地微微蹙起，他在茶几前站定，居高临下询问她：“怎么了？”

苏蘅的脑袋摇晃了两下，表示没事。张赫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把你的行李放在衣帽间了，自己去看看。”

苏蘅点了点头，立马起身溜了。四个房间，从配置的家具来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衣帽间，一间是健身房。苏蘅进了衣帽间，两面橱衣柜，有窗户的那面是镜子折叠下去的梳妆台，她的衣服被拿出来挂在西面，而东面已经挂好了张赫曦的衣物。她瞅着两个人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起来。正把自己的衣服取下来，张赫曦这时也跟着进来了，在她的身后说：“今天就先住这儿吧，反正离你的公司一样近。”

苏蘅回过头，瞪着他：“只有一间卧室。”

张赫曦微微颔首，高高瘦瘦的身体靠向门框，慵懒得很，“那只能挤挤睡了。”

他这样说，好像明白她的烦恼，但就是无能为力，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就着了。苏蘅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目光渐渐灼然，对他说：“别人睡过的床，我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