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甘情愿送给她的东西。都说女人天生是戏精,起初她也不信,可是当她下定决心要拒绝,要抵触陆之南的时候,她也可以做到,她也会会演戏。起码,她能尝试去和他产生距离。绵长的爱意已经其实早就生了根,曾经在深夜偷偷摸摸地抱他的日子,那些在失眠的和他日夜颠倒的夜里默默在互联网上看一切有关他的报道的日子,爱早就随着时间生了根,长在她心上,她的心枯萎了,死了,可是根还在,依旧在汲取她枯萎的心脏里的养分。寻歌将花放在窗子边,然后打车匆匆赶往纪家。-寻歌到纪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纪家一家子人在围着吃饭,纪母,纪父,纪景年,纪信哲两兄弟,卿之和一个寻歌并不认识的女人。梁音和纪家的二女儿纪陌笙不在。纪信哲坐在卿之的一侧,那女人坐在卿之的另一侧,正在对卿之温言软语。寻歌看到一家人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感觉她的存在是那么的多余,甚至到了没有必要的地步。也许是天生的对母亲的感应,卿之第一个发现了刚推门进来的寻歌,大喊了一声,“妈妈!”
带着哽咽的苦音。“I/miss/you!”
小姑娘急于表达对母亲的思念,中文英文混在一起,迫切地扑在寻歌怀里,“妈妈,妈妈。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见卿之!”
寻歌也是五年来第一次和卿之分开这么久,母女连心,她紧紧将卿之抱在怀里,整颗心都皱在一起,疼得不得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你都来找妈妈了,妈妈却还在忙。”
小姑娘很懂事,眨巴着晶亮的眼,混着哭音说,“爸爸说,妈妈要准备司法考试,今年是最后一年中国的司法考试,妈妈很努力。”
声音软糯得像天边的云。拙劣的骗孩子的借口,可是寻歌却感谢纪信哲这份对孩子的用心,她抱着卿之,头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纪母对寻歌的忽然出现似乎很不满意,而纪信哲却早就在卿之扑过去的下一秒也跟着去到寻歌面前,他的眼睛很红,里面似乎有很多的红血丝,额头上还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他情难自禁,当着众人的面,紧紧将寻歌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还活着就好。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他的嗓子仿佛也被堵住了,说出口的话都有些哽咽。寻歌心上一热。纪信哲不说,寻歌也永远不会知道纪信哲让打捞队在悬崖边上作业了三天三夜,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那里,他想找到她,疯狂地找她,但他更害怕他们找到的只是寻歌的尸体。“脚呢,脚还好吗,我看到那个人在你脚上狠狠扎了一刀?”
他的声音有些颤,为了不让卿之知道得太多,声音又很低。“我没事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卿之不知道这些事,眼睛扑闪扑闪的,俨然是一个小观众的模样,乐呵呵地笑着,“爸爸妈妈和电视里一样。”
寻歌这才从纪信哲怀里出来,“寻卿之!以后不许你看电视剧!”
小姑娘两手叉腰,调皮地看着寻歌,吐了吐舌。纪母这几天多少从纪信哲那听说了一点,大概就是寻歌出事了,她爸逃狱又要送她去死之类。所以她今天特地安排了苏家的一个丫头苏瑾过来和纪信哲一起吃饭,熟络熟络,万一寻歌真死了,能够马上替卿之找个后妈。再者,纪氏虽然和那个意大利的Binniao谈妥了投资案,但处境依然很困难,苏家这背景也能拉一把纪氏。没想到就在这功夫,这女人倒是自己回来了。呵,也是命大。此刻又听她喊卿之寻卿之,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咱们纪家的孙女,凭什么要姓寻?”
寻歌闻言,微微侧过脸,这个问题一时她还真答不上来,毕竟她当时把陆之南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给她姓纪。纪信哲滚烫的手心握了握寻歌冰凉的手,淡淡说,“妈,卿之姓寻挺好听的。给她姓寻是我的主意。”
纪母被他这么一堵,一时说不上话,她视若无睹地看了眼寻歌,又马上扬着笑意看着苏瑾,“小苏啊,你别见笑。咱家的情况稍微有点乱。”
那苏瑾倒是落落大方,笑得温婉,“没事,纪阿姨。”
纪信哲低头问寻歌,“吃饭了吗?”
寻歌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便点点头,“我吃过了。”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因为当时我报了案。而且聂平现在还没被抓回来,保不定你还有什么危险。”
说着,纪信哲去沙发上取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然后抱起卿之,拉过寻歌的手,就往外走去。出了门,寻歌有些犹疑地拉了拉纪信哲的手,“卿之也一起去吗?”
纪信哲深邃的眉眼这会儿好像是做了拉伸运动一样,很是放松,“卿之,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吃饭吗?”
“想!”
卿之声音脆脆的。纪信哲扫了一眼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寻歌,笑容宠溺,“你不想不想和我妈一起吃饭吗,走吧,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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