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然也扭过头:“都哭完了，没得哭了，人能哭的事就那几件，哭完了就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要笑着过，我妈说我笑起来最美了，我要做最美的自己！”

莫简言揽过许敏然，让许敏然靠在他的怀里:“恩，做最美的你！”

许敏然靠在莫简言怀里，感受着他说话的时候身体的微微震动的感觉，以及他的心脏有频率，充满活力的跳动。许敏然闷闷的，戳着莫简言心脏的位置说:“你说为什么呢，每个好人总是活不到最后，坏人总是可以活到最后呢，这是为什么呢？”

说到最后，手指开始用力。许敏然的指甲有些尖，莫简言有点麻麻痒痒的疼，大手覆盖住她小小的脑袋，放任许敏然戳着自己:“看到月亮了么，那么美丽，那么高高在上的月亮，都会落下去，何况是人？”

“可是为什么？我母亲在这里受罪，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却可以荣华富贵，如果没有我妈妈，他们可以活得那么舒服么！我恨啊，我恨啊！”

许敏然捶着莫简言，捶着捶着停下来，揪住莫简言的衣服，埋在他怀里哭起来。莫简言一手摸着许敏然的头发，一手拍着她的背，轻轻哼着一首歌的旋律，磁性又好听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在柔和的月光下，别样的温柔，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抚慰着这个哭泣的女孩。许敏然泪眼朦胧，用胳膊胡乱擦着泪水，仰着小脸，哽咽着：“你在哼什么，很好听。”

莫简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低下头，温柔的为许敏然拭着泪水：“这是我小的时候，我每天睡觉之前，我妈妈都会给我哼。”

“谢谢你，莫简言。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陪我妈妈去别的地方逛逛，你呢？”

许敏然吸吸鼻子，拿过莫简言的手帕擦干眼泪，笑起来。许敏然灿烂地笑容刺痛了莫简言的心，他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搂紧许敏然的肩膀：“看情况，我也许明天有事，你到时候就陪着妈去逛逛街吧，我会叫人跟着的。”

“嗯！早点睡吧，晚安！”

许敏然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潇洒的走开了。莫简言一直盯着许敏然慢慢走远的身影，看不出任何神情。天刚亮，许敏然就醒了。天才刚刚微微亮，许敏然简单洗漱之后，就进了厨房准备做一点早餐。没想到，还没进厨房许敏然就闻到煎蛋有点点焦焦的味道。转过墙角，许敏然隔着玻璃门看着莫简言穿着围裙，像个家庭主妇，她一瞬间有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是真正的夫妻，她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丈夫在为她做早饭。“还在哪里傻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莫简言扭过头，笑着望着玻璃门外的许敏然。“嗯，来了，在做什么呢？”

许敏然弯弯嘴角，他们之间就像这扇玻璃门，他们总归是不同路的人。“你怎么起的那么早？早上看你和妈都还没起来，就做了一点早饭，你去看看粥，别糊了。”

莫简言忙碌着。许敏然走过去，揭开锅盖，一阵热气涌出来，粥沸腾着，不断有气泡涌出来，带上来雪白的米粒，香气扑人，引人食指大动。“粥差不多了，勺子呢，我来搅一下，防止它粘锅底。”

许敏然没有回头，看着锅里的粥，伸出手。“诺，勺子给你，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莫简言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勺子递给许敏然。“嗯，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许敏然接过勺子，打开水把勺子洗了一下，开始搅动着锅里的粥。“我就是想说，今天，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吧。”

莫简言从壁橱里拿出碗筷，用开水冲洗着。“怎么会想到这个事？”

听了莫简言的话，许敏然搅动粥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认真的搅着粥。“其实没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莫简言洗好了碗筷，在水池边撒着碗筷上的水，转过身来盯着许敏然。“如果你是为了妈的话，其实你不用太勉强。”

许敏然关上火，盖上锅盖，也转过身来和莫简言对视。“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莫简言拿起碗筷走向客厅，摆起碗筷，“确实是为了妈，如果回去结婚，她肯定看不到我们的婚纱照，在这里就我们结一次婚，只有我们三个，你觉得呢。”

许敏然深深地望着在餐桌上摆弄的男人，她总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时而温柔，时而像恶魔一样残忍。莫简言走回厨房：“怎么了，问你话呢。”

“喔！你看着办吧，我都可以。我，我去看看妈起来了没有。”

许敏然扭过头掩饰自己的窘迫，在莫简言疑惑的眼神里快步离开。走过转角，许敏然拍拍自己的脸：“在想什么呢。”

许敏然又深呼吸了一下，才走进许母卧室。许母靠在床上，神情安详，看着窗外，发觉到许敏然进来了，慈爱的笑着：“然然，来啦，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我记得你以前很爱赖床的。”

“妈，怎么说得我好像大懒虫一样，我可是很勤劳的哎！”

许敏然冲过去，扑在许母怀里撒娇。“好啦，好啦，还像个孩子似的，都要嫁人了，起来，我起床了。”

许母拍了一下许敏然的背部。“喔，那我先去客厅了。”

许敏然揉揉自己的腰部，略有不满的站起来。吃过早饭，莫简言主动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敏然，你在这里陪妈聊天。顺便把事情和妈说说，我来刷碗。”

“嗯，你去吧，我来和妈说。”

许敏然点点头。“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就一个晚上，我的女儿和我的女婿商量了什么事啊。”

许母摸着许敏然的头，有些戏谑的说。“妈，说什么呢，也就今天早上，简言和我说的。妈，我们准备在这里结婚，你觉得呢？”

许敏然歪倒在许母怀里，她明显感觉到许母的身体僵了一下。“这样可以么？你们在这里结婚的话，那简言妈妈那里怎么办？你们不用为了我勉强的。”

许母一语中的道清这件事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