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太过强大往往不是一件好事,成诗有意无意的暗示让刘宽尴尬的笑了笑,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没什么恶意,所以也没解释什么。张青迫不及待的带着刘宽坐会她的位置,哪里有两个小凳子,明显是给刘宽准备的。环视四周,刘宽微微皱眉,坦白的说张青的座位实在不算好的,属于后几排的尴尬位置,这在大多数学校中,属于差学生的聚集地,以张青这种好孩子的性格坐在这里,明显不是什么好征兆。不过这也无所谓,刘宽没在意那么多,这丫头也长大不少,再来成诗也不像什么无良老师,所以具体的情况他也懒得过问,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用在这里不怎么合适,但也大概是这个意思。不得不说时隔多年,课堂对与刘宽造成的恐惧一点儿都没减少,这不刚上课没一会儿,哪怕讲课的是个美女老师,更有刘宽不断提醒自己家长的身份,可是那两双不争气的眼皮还是在上下打架,彼此像是失散多年的情侣,黏糊的不成样子。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眼前的景物直接化为雾状,刘宽的脑袋像个不倒翁一样一点一点的,嘴角的哈喇子垂在半空中,在这满是人群的氛围中,意外的显眼。做在刘宽身旁的是一对母子,穿着打扮很是靓丽,尤其是那一位妈妈,大红色的衣袍配上亮晶晶的手势,整个人怎么显眼怎么来,生怕不人不知道她家里有几个钱儿一样。如今她看着刘宽的眼神说不出的鄙夷“我还以为这是什么重点学校,什么人都有,儿子,回去跟你爸说换学校,这学校都什么东西,怪不得你的成绩提不上去。”
这话说完那家长还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刘宽,表情要多厌恶有多厌恶,活像是刘宽杀人放火了一般。那孩子满脸傲色,一看方向是张青的位置整个人越发的嘲讽之色满满,啤酒瓶一样厚的眼睛下,讥讽的目光凝聚。“唉唉唉,那个臭丫头,让你们家家长坐好,有没有点素质?怪不得你没教养,我原来以为是你不好好学,谁知道你们家大人就是这模样儿。”
这孩子趾高气昂的指使着,完全没把张青当回事儿。这死丫头来他们班没多久,完全是逆来顺受,一个受气包的角色,他在学校里欺负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种怄气指使他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张青一愣,她知道对方是在叫自己么?知道,对方这种行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只能条件反射一样的道歉连连,但却没有叫醒刘宽。张青很懂事,之前在郝式集团的劫持案件虽然给他留下了不晓得阴影,但是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刘宽冲出去为她挡子弹的一幕,也知道刘宽有伤在身,身体很是疲累。张青逆来顺受,却不代表那个少年会轻易放过他,原本想在自家妈妈面前表现一番的他发现这个往常唯唯诺诺的死丫头竟然不听话,这怎么得了?眼镜少年几乎当场就怒了“死丫头,我特么叫你呢?你聋了?”
张青低垂着头颅,权当没听见,不过小小的身躯有些战栗,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怕的。“哎呀,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儿给谁看呢?你们家清一色的没教养,明明是你错了还在这里装可怜,赶紧去叫醒你家长,听见没?”
少年本来压低的声音不自觉得提高了几度,引来不少人的瞩目,尤其是自家妈妈的瞩目让他更加的由衷荣耀感。这行为很过分,因为好男不跟女斗这句俗话流传甚广,欺负一个可怜巴巴的女孩儿不算什么本事,但这家的家长却很是得意,满是信息的给了自家儿子竖了个大拇指“儿子,你真棒,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眼看着张青依旧没动作甚至隐隐有些战栗的模样儿,那个母亲不乐意了,脾气爆发起来也不管什么家长会不家长会,直接起身怄气指使,一张大嗓门顶天的大。“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声好气跟你说,怎么就不听?我们招你惹你了你摆出这副模样儿,好像是我们欺负你了一样。”
成诗刚到这个班级当班主任没多久,也就一两个月,刚认识这班学生还没一周张青就因为刘宽的事情请假告修,她与张青的接触实在不多。在与其他老师的打听中,她知道眼前的小丫头貌似无亲无故,是个孤儿,愣神的同时是些许的怜悯,这丫头也算是遭罪,老天不长眼或许说得就是这样的。“让让,让让,几位让让。”
推开几位好事者学生和家长,成诗算是到了事件正中心,看着眼前的状况,秀眉微蹙,蹲下身子,问到“张青,告诉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好嘛?”
刘宽当然已经醒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打盹儿状态可就是个傻子了,他没有转头,他静静的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下子知道了大概情况。张青摇了摇头,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亦或者说这丫头不想和同学发生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老师,没事的。”
张青想息事宁人,可不代表别人会答应,其中为代表的就是那个眼睛小子和其家长,当张青口口声声说着没事儿的时候直接站了出来。“没事?什么没事?你倒是空口白话一口一个没事儿?合着都是我们的错?你的家长公然在课堂睡觉,我们好心提醒,你非但不听,还冷漠嘲讽我们,现在摆这副模样儿给谁看。”
“就是就是,一看就父母死的早,没教养。。”
那母亲帮腔,牙尖嘴利,声音嚣张,冷笑声连连。“咯,咯。”
清晰的骨骼震颤,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并不算大声,却彰显出刘宽的愤怒,对方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声音被他听得一清二楚,刘宽的眼睛很冷,冷到能够轻易地让一个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