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是什么？抓的人质吗？不禁是作为“人质”的兽王，就连秦云裳都是一脸迷茫的表情。方煜很满意这俩女人一脸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这就显得他博学了很多。要不怎么说读书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你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方煜也没卖关子，像个关心学生不理解知识点的老师一样，耐心的解释着：“人彘，豕也，就是猪的意思，人彘呢，指的就是把人不当人，当成猪的一种酷刑，十大酷刑在它面前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可算是十合一的精华版。”

他看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道：“首先，就是把四肢剁掉，先做成所谓的人棍，人棍你懂吧？嗯，懂就好。然后就是挖出眼睛，使其眼不能视，接着用铜水注入耳朵，使其耳不能闻。当然了，咱现在没铜水，不过好在这里是医院，找别的代替一下也是可以的。”

方煜连说带比划，在女人脸上摸来摸去，还别说，这妞的皮肤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滑不溜手的还挺嫩。“然后有是用药灌进喉咙，割掉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什么鼻子啊，头发啊，眉毛啊，反正身上只要有毛的地方都要剃光，然后用药破坏毛囊，让你永远都长不出毛发，最后把你丢进厕所里，齐活。”

听完方煜的话，就连秦云裳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方煜的眼神就像看从地狱深渊里走出来的恶魔。刚才还是一副受伤大男孩的模样，怎么眨眼间就变了呢？同样，被称做兽王的女人眼神中的恐惧也愈发的深邃，实在是方煜说的这些话画面感太强了，都不用看图，光靠想象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有多么残忍。不能动，不能言语，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除了痛苦，别的再也感受不到，甚至连想死都死不了。方煜拿着手术刀一步步的靠近，手指不断的弹着刀身，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而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催魂曲。“我叫阿菱。”

女人突然开口了，很标准的普通话，甚至没有一丝口音。她害怕，是的，此时此刻她非常害怕，那种酷刑不用试，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正如方煜所说，她不是个职业杀手，她对死亡有着恐惧，可如果单纯只是死亡还好说，问题是方煜所描述的那种酷刑不是想弄死她，而是折磨她。“呵，这不是会说话么，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方煜笑的很开心，讲故事嘛，就是要让对方身临其境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演讲者，方煜忽然觉得，自己就算去广播电台应聘深夜电台的播音员，估摸着也能小有成就的。当然，他弹手术刀的动作只不过是向对方进行一种心理暗示，配合上之前的“故事”，这种暗示就能直击人心。“阿菱，很好挺的名字。”

方煜赞美了一句，蹲下身子看着阿菱，语气温柔道：“阿菱，乖，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呢？是谁让你杀我的？”

“我不知道。”

阿菱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不知道啊？”

方煜转着手术刀。“嘴还真硬呢，看来光说不练是不行了。”

“不要——”阿菱惊恐道，不用方煜再问什么，语速飞快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阿爹让我来的。”

“好吧，暂时相信你。”

方煜想了想，决定暂时先不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只有两种答案，要么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她不肯说，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既然自己那个三叔能说出她的身份，想必也知道她的来历，顺着推断一下，总会有答案的。“你真是兽王？能驾驭百兽？”

方煜好奇的问道。“阿爹才是。”

阿菱诚实道。“阿爹只是教了我一些。”

“嗯，了解了。”

方煜点点头，继续道。“现在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一点方煜很好奇，青城距离西北军区可不算近，坐直升飞机都飞了两个多小时呢，就算是狗，恐怕也不能顺着气味在这么短的时间追过来的。“你身上的伤。”

阿菱没有任何隐瞒，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局面，这个时候隐瞒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于是找死。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温和帅气的大男孩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亲切。阿娘活着的时候说过，男人就是野兽，当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时，他们会温顺的像条狗。但你要是不给，他们眨眼间就会变成恶狼，把你咬碎撕碎，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下。这话她不说，方煜自然也不知道，如果听到她这么说的话，那方煜一定会温柔的拍拍她的脑袋，然后温柔道：“傻孩子，你阿娘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我身上的伤？”

方煜看了肩膀，疑惑道。“说具体点。”

阿菱道：“狼爪上有我配置的药，只要沾上，我就能追踪，这是兽王在追踪猎物时的手段，每个兽王都会，阿爹教过我的。”

“嗯，我相信。”

方煜点点头，他是真相信。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奇人异事多了去了，一些祖辈传下来的手段并没有真的失传，就像他用的达摩针法一样，只是流传的范围越来越小而已。而阿菱所说的追踪法，三监里就有一个老猎人懂这个。说起来，这个老猎人是滇南那边的猎户出身，那边属于边界地区，紧邻金三角，毒贩猖獗，而他的女儿就是被毒贩侮辱折磨致死，他就是用这种方式追踪那两个毒贩整整跑了几千公里。沉思了片刻，方煜问道：“你说，我是该放了你还是该把你怎么样呢？”

阿菱脸色苍白：“我不知道。”

方煜想了想道：“那我放了你吧。”

阿菱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和惊喜，旋即问道：“真的吗？”

“真的。”

方煜笑眯眯道。“我也不是不知怜香惜玉的人。”

哼！秦云裳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方煜饶有兴趣的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女人哼什么哼，难不成是吃醋了？“可是——”阿菱一脸纠结，咬着嘴唇道。“可是，你就算放了我，我还是会继续杀你。”

方煜闻言愕然不已，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之前絮絮叨叨又是讲故事又是心理暗示，还以为这妞是害怕呢，结果呢，人家就是诚实，甚至诚实的都有点过份了。难道胸大无脑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是真的？要是按照这个说法，至少36D的她，估计脑仁也就葡萄干那么大吧？“你是不是傻？”

方煜哭笑不得道。“告诉你哦，想成为一个职业杀手，这种话是不能当着目标的面说的。”

阿菱摇摇头：“我不杀你，我也活不成。”

方煜闻言愣住了，合着自己又理解错了。就听阿菱继续道：“出来的时候，阿爹给我吃了药，半个月的时间我不回去，我就会死。”

“靠，这是亲爹吗？”

方煜大怒，虎毒不食子，方老虎平时对他够狠的，可也没到这种弄死亲儿子的地步啊。兽王，这个称谓还真没起错，果然是有兽性没人性。阿菱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过在方煜的理解中，摇头代表着否定，看来还真不是亲爹。转了转眼珠子，方煜忽然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道：“我给你把把脉。”

阿菱没有任何挣扎，好奇的看着方煜，一双瞳孔比眼球大的黑眼珠溜溜的转，甚至有些惊恐：“你要做什么？”

“给你把脉啊。”

方煜笑的像个邻家大哥哥似的。“忘了告诉你了，我除了是外科医生，还是个中医，很厉害的中医。”

阿菱不再说话，方煜也在认真的把脉，五分钟后，他收回手，纳闷道：“什么情况？你的身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你吃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

阿菱先是摇摇头，然后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就是一种药，我问过阿爹，阿爹没告诉我。”

当然不肯告诉你了，傻丫头，你见过给你下毒还告诉你配方的吗？想了想，方煜的表情严肃了不少，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杀我是不可能的。那么，你要么等半个月的时间到了，然后找个地方等死。要么，你跟着我，我会在半个月期限之前想办法找出配方，然后给你解毒，但条件是，你必须替我做事，你选哪个？”

这还不好选么，阿菱当然不想死，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很好，你还没傻到家。”

方煜满意的点点头，道。“等会恢复过来你就先离开，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然后换身衣服，正常点，别再偷别人衣服穿了。”

他瞄了瞄阿菱的胸口，嘿然道。“就说你不专业吧，哪怕要偷衣服，你偷身合适的不行么？你这胸围，穿这衣服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