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煜这种动手能力极强的人来说,利用树木做两把弓箭是很容易的事情。按照野外生存的先后顺序来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选寻找水源,然后是食物,再然后是搭建安全屋,最后是生火。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只是野外生存,所以,最好还是先弄两把武器来保命。幸运的是,罗斯不是累赘,两人分工明确,方煜用棕榈树的纤维搓绳子作为弓弦,罗斯找一些大小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树枝,用锋利的石头制作羽箭。大概是半个小时后,两把不怎么好看但至少还算实用的弓箭制作完毕,每人十支羽箭,方煜还顺带着用棕榈树的树叶做了两个箭筒背在身后。“嗖,咚——”方煜试着射箭,虽然因为箭尾没有羽毛失去了一些平衡性,但在近距离之下,也足以伤人。“天快黑了。”
方煜看看海平面,说道:“咱们先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非常赞同。”
罗斯四处看了看,指着树林深处道。“我们必须上树。”
往树林深处走了一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提点火的事,都知道这个时候点火,无疑是给人当靶子。忽然,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蹲了下来,方煜耳朵动了动,指着左边低声道:“有没有听到声音?”
“听到了。”
罗斯同样压低声音,手中的箭已经搭在了弦上。“距离有些远,像是什么动物。”
刚说完,那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的动静明显更大了,而且是向着他们的方向。“不是动物,是人!”
方煜低喝一声,箭上弦,下一秒,一个娇小的身躯呼啦一声从半人高的草丛中跳了出来,同时,罗斯的箭也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那人跳出来后似乎落地时踩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痛呼,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罗斯的箭也擦着那人的头顶飞了出去。方煜一惊,女人?罗斯同样也一脸错愕,这时候三人的距离不足五米,即便是周围能见度不高,但适应里黑暗后,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一个女人,大概也就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多一点,长的——脸上全是泥,实在看不出长的怎么样,上身穿着一件背心,下身是一条橘红色的裤子,很明显,这是监狱的标配套装,同时也证明了她的身份。女人也发现了她面前还有两个人,不禁愣在了当场,三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一时都忘记了要说什么或是做点什么。忽然,女人跑来的方向再次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叫骂声:“跑啊,哈哈,继续跑啊,等我抓到你,你会死的很爽!我要,呃——”未见人先闻声,方煜眉毛一挑,手中的箭极速飞出,噗的一声闷响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救救我。”
女人似乎也发现了眼前这两个男人不会伤害她,立刻发出了求救,想站起身,却是刚起了一半就发出一声痛呼,再次跌坐在了地上。“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我帮她把脚腕正过来。”
方煜示意罗斯过去查看情况,蹲下身子,抓起女人的脚腕看了看。不严重,微微有些关节错位,一只手拖住她的脚底,一只手抓住脚腕,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轻响,错位的脚踝就被接了回去。“谢谢。”
女人道谢,说的是英语,但有些口音,方煜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是哪个国家的口音。这时候,罗斯也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条同样监狱标配的背心黑橘红色裤子,先是看了一眼那女人,对方煜道:“白人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到四十岁,身上有帮派的纹身,看不出是哪个帮派,名字不知道,国籍不知道。”
说完,他嘿然一笑,冲方煜比划了个大拇指。“老板,很厉害啊,连人都没看到就一箭命中眼睛。”
方煜看了看他手中的背心和裤子:“你扒人衣服裤子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处了。”
罗斯完全没有扒死人衣服的负担,笑着说道。“这东西对咱们有用,尽量收集——对了,她什么情况?”
方煜摇摇头:“看着是个老外,也说英语,不知道是哪国人。”
罗斯打量了女人一会,冲方煜眨眨眼:“老板,你不会是想救她吧?”
不等方煜说话,他立刻道。“别啊,老板你又不缺女人,咱要英雄救美至少也得分个时候吧?这鬼地方,咱们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的呢,你还要再救个人?多累赘啊。”
“说的也是啊。”
方煜想了想,道。“要不,你动手?”
“呃,为什么啊?”
罗斯一下噎住了。“明明是你救的她。”
方煜耸耸肩:“刚才我已经干掉一个了,你总得表现一下吧?”
“我——靠!”
罗斯无力道:“算了,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救她就救吧,你高兴就好。反正我是下不去手杀女人。”
两人全程都在用汉语对话,那女人根本听不明白,见两人忽然不说话都看向她,眼神明显一惊:“你们,你们——”罗斯一挑眉毛:“法国人?”
女人下意识蹦出一句法语:“是,我是法国人,请别伤害我,你们要是想——我不会反抗,请别伤害我好吗?”
罗斯给方煜翻译了一句,说道:“请说英语,我老板听不懂法语,另外,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立刻道:“我叫卡米尔。”
说完,不用罗斯再问,自己就主动交代了。“我二十九岁,是个律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眼神带着哀求看着两人。“求求你们,你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请别伤害我,我还有个女儿,我不能死,我死了她就没有任何亲人了。”
“律师?”
方煜惊讶的看着卡米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犯人?”
卡米尔迷茫道:“我是律师,我不是犯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煜追问道:“你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最后一件事?”
卡米尔努力的回忆着。“好像、好像是我在休庭的时候去卫生间,然后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