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回眸,眉头也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黎小姐……”黎菲菲赶忙掩了口,小声说:“抱歉,我这人说话一向很直接。”
路放说:“没关系,请你不要这件事告诉我的父亲。”
“你这是在拜托我吗?”
黎菲菲闻言,明眸微闪着看向他,“原本,我还准备了一句话要对你说。不过,现在我不打算说了,我可以向你要一样东西吗?就当是,你拜托我的条件,好不好?”
“什么?”
路放话音还没落,黎菲菲就像只小鸟般蓦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房间里,程佳期长睫微颤,目光则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大门被轻轻地关上,她才回过神来。奇怪,为什么看到他去送黎菲菲,她心里的滋味是这样得难受呢?就像是被人用绳子紧紧地束缚住,然后又拧着、绕着,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微微别开眼,企图让这种奇怪的情绪快点消失,然后苏拉却故意揶揄她说:“你吃醋的样子好入戏啊!”
“什么?”
程佳期一愣,脸上烧得更厉害了,连声音都支支吾吾地:“本来就是演戏嘛,又不是他真的女朋友。”
苏拉狡黠地嘿嘿一笑,拉住方浩继续说:“方浩,你有没有觉得空气中正有一股强烈的酸味在流窜。”
方浩连声附和:“对啊对啊,酸的我都快要呆不下去了!”
这下程佳期连脖子根都烧得红了起来,她又羞又气地拿起抱枕去打方浩:“再说我把你也赶出去了!”
苏拉赶忙拉着方浩躲开了,边躲还边笑:“不用你赶,我们自己滚还不行吗?”
方浩顺势抄起苏拉的包,帮衬着说:“对对对,你为放哥准备了这么美好的生日夜晚,我跟苏拉又怎么会不识趣!”
知道他们故意取笑自己,程佳期气极了,本想骂他们,却发现他们竟然整装待发地打开了门。“喂!真走啊?”
她不由得急了。她刚才还跟路放吵过一架呢,他们俩怎么能这么不仗义,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刀山火海?都已经要出去了,苏拉又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嫣然道:“当然得走,顺便帮你勘察下敌情,放心,有我们在,路放不会被人吃豆腐的。”
“他吃不吃豆腐关我什么事,你们滚吧,一帮损友!”
程佳期气得一下子把门关上了。房间里又倏然静下来,程佳期慢慢走到窗口的位置,停车场那里路放正和黎菲菲道别。乌木色的路灯下,他的背影是那么得挺阔、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程佳期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刚想扭过身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黎菲菲像只欢快的小鹿般,一头扑进了路放的怀里。那一刹那,她的心几乎凝滞住,疼得难以呼吸……望着眼前的黎菲菲,路放脸色一沉,刚想伸手推开,黎菲菲又笑着说:“从小,家里的叔叔伯伯就总是夸你卓尔不群,你可是我的偶像呢!现在我这个小粉丝终于如愿以偿地抱到你这个偶像了,谢谢你,生日快乐!”
路放的眉头皱得更深,她这个鬼精灵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小时候的程佳期,让他无法太过抗拒。“我走了,再见!”
好在,她很快就松开了他,大大方方地跟他道别。眼看她的车子缓缓驶出,路放才挪步到自己的家里。一进门,程佳期就嘟起嘴问:“她是谁啊?”
“一个普通朋友。”
路放把西装外套脱了,习惯性地递到她的手里。程佳期接了外套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帮他挂好,而是气闷地把衣服重新甩给他:“一个普通朋友你们在那里搂搂抱抱的?”
路放眸光微微一闪,倾身上前,在她的耳边说:“你吃醋了?”
“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呢!”
听到吃醋这两个字,程佳期的脸立刻就红了!她连忙转过脸,一面做贼心虚地往餐桌附近走,一面支支吾吾地否认道:“我……我只是想帮你参谋一下。”
“参谋?”
路放闻言,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人也跟着她走过去。程佳期一时情急,便信口胡诌起来:“对啊,如果你早点找点真正的女朋友,我就可以安全地跟你解除情侣关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你是这样想的?”
路放那冷魅的眸子垂下来,盯住面前的俏脸,原来她就这么想摆脱他吗?“那不然呢?”
程佳期回眸,装模作样地说,“我看的出来,她很喜欢你。”
她说着,咬了咬唇,又试探性地瞟了一眼路放:“你呢,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了?”
她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会如此期待他的答案,又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她可真是中邪了……大约猜出了她的心思,路放看她一眼,眼底的轻佻越发的加深了:“喜欢我的女人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事务所去,难道我都要喜欢回去?”
心中倏然涌过一阵窃喜,程佳期低头咬了咬唇,小声嗔了他一句:“不正经。”
说完她的脸又腾然红了起来,这话是不是说得太亲昵了,就像是情侣间的对话一样。好在,路放及时转移了话题:“今天这些,都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才没有特意为你准备呢!”
程佳期还在为刚才黎菲菲事情而吃味,她嘴硬地说,“我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想想就觉得开心,马上就可以脱离你这个封建主义剥削阶级大地主,自己去外面逍遥快活了,我当然要好好布置一番来庆祝庆祝喽!”
“是么?”
路放微微挑起一边的俊眉,走到桌边,双眸则盯着中央的蛋糕看,“那这儿怎么有个蛋糕?蛋糕上怎么还点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两朵红云飘上了程佳期的双颊,她咬了咬唇试图辩解:“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路放却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他突然用双手大力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挺阔的上身则微微倾下来,下一秒,他的唇已落在了她雪白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