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开展了,徐楠叫来了母亲一起帮忙,在二喜嫂的地里将遮阳布轻轻的盖在草莓上,每隔一段距离支开一个小口。徐楠的母亲虽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放下考公务员的时间,整天跟二喜嫂呆在一起,尤其是还折腾这闻所未闻的事情。在山里朴实了一辈子的徐楠母亲事不会正面反对儿子的,对于她来说,年轻时候听从丈夫的,丈夫老了就听儿子的,更何况儿子还是受过大学教育的,想法跟山民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徐楠的大胆做法再次招来了村民的围观,跟土地打一辈子交道的村民,还是第一次听说要给植物遮阳,但笑话的人已经没有从前,大部分人都持着观望的态度。“徐大嫂子,你家徐楠怎么不去找工作,整天在家种地呀。”
村里袁寡妇是远近闻名的媒婆,媒婆的嘴一般都是好话和坏话参半的说。围观的人见袁寡妇说话了,几个村妇挤眉弄眼的嘲笑的,都等她继续说下去。“这不是他要考公务员,留在家里复习嘛。”
朴实的徐楠母亲如实说道:“正好这几天赶上二喜嫂家有点活,我又一向把二喜嫂当闺女看待,就让徐楠帮他姐干点活。”
“哟,可说是呢。”
袁寡妇的笑脸峰回路转,语气也变得暧昧了,“你这么一说,原来是要认二喜嫂当女儿啊,我本来还想着好事儿呢,现在是落空了。”
袁寡妇说着,眼角眉梢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惹得那几个村妇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既然都认作干女儿了,怎么也不见摆酒啊,我们也跟着喝一碗女儿酒。”
有厚道的村民用开玩笑的形式,提醒了徐楠母亲。自从山村里在八十年代施行了计划生育,村里头胎是男孩的就不能要二胎,所以像徐楠这样的家庭,多半会在村里有女儿的人家里认干女儿,认干女儿的仪式就是请全村人喝酒。摆了酒,也就是变相的将村民变成证人,证明认干女儿的合理合法。徐楠母亲原本不过是个借口,想堵住村子里的流言,可还不等她与徐老汉商量出选在什么日子摆酒,徐楠就出事了。草莓遮阳很有效果,徐楠在晚饭后来到草莓田里,准备将遮阳布掀开,将部分草莓崔大,第二天傍晚就能摘了。草莓田的四周是其他村民的玉米田,玉米到了三伏天见风长,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四周密不透风的环境还是让徐楠一动一身汗。掀开了遮阳布,他小心的蹲在草莓地中间,一边用手驱赶着蚊子,一边用意念控制着周围草莓的成熟。因为要择优成熟,所以徐楠做的很认真,以至于有危险靠近都没有主意到,等他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已经老不及了。一个麻袋将徐楠罩住,让他失去了反抗的机会,紧接着又拳头和腿脚像雨点一般朝徐楠招呼过来。等拳脚停下来,徐楠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等他再次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因为惦记着徐楠说今天要摘一批草莓,二喜嫂天不亮就收拾好了工具,等天色大亮的时候,才敢推着三轮车朝草莓地来。自从徐楠母亲说要认自己当干女儿,二喜嫂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但她也知道,自己心底隐藏的愿望是永远不会实现的,能做徐楠的姐姐,也是另外一种幸福。三伏天的早上已经有晨露了,二喜嫂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自己黯淡的人生。因为家里穷,二喜嫂早早的辍学在家里帮忙,好容易长到二十岁,二喜嫂的爹贪图二喜的彩礼,可惜连洞房还没入,就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