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一身呕吐物就要沾上我的被单了,我急忙一把将她拉住,说道:“你等下!”
“你干嘛呀?我要睡觉了……你别拉着我,你放开啊!”
她迷迷糊糊的挣扎着。我又一声叹息,说道:“你睡,但是能不能把你这衣服脱了?”
“让我脱衣服,你想干什么?”
我晕死!懒得和她废话了,我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外衣给扒掉了,然后才将她放倒在我那小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很快,她那厚重的呼吸声便传来了,证明她已经睡着了。我真的郁闷,她就这么霸占了我的小床,那我今晚又睡哪儿?不管那么多了,我也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打算就在椅子上睡了。吸了一支烟后,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和安澜手牵着手走在一片葡萄林里,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她的笑声充满了我整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柔情蜜意,仿佛空气里都充满了奶糖般的甜蜜感。我们在葡萄林里,用红色的葡萄摆成了一颗爱心的形状,我们俩就相互依偎在这颗爱心里,看潮起潮落、日出日落……忽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炸起,好像故意在吵我。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我无法忍受,我本能地抬起手臂在半空中一划,试图将那烦人的声音驱走。可它们好像是隐形的一眼,我的驱赶并不奏效,反而让那些声音越叫越热闹……我微微睁开眼帘,那吵闹的声音也更加清晰地从我耳朵旁边传来,我撇头一看,正是手机发出的声音,是我闹钟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一把按在手机音量键上,关掉了这吵人的声音。再次闭上眼,我感觉头痛欲裂,脑子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恢复……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想起周沫还在我这里喝酒来着,后来她好像喝吐了,再后来……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我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了,一边回想着,一边抬头轻轻捶打着胀痛的脑袋。我极不情愿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睛,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欠打到一半,我的下颌骨就脱臼了!在这一瞬间,我的瞌睡虫们全都从脑子里一哄而散了,简直比任何闹钟都还管用。脑袋也不同了,双眼不仅睁开了,而且还睁得圆溜溜的。没错,我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当我发现是周沫时,我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差点就尖叫了出来。昨夜的记忆犹如洪水一样在脑海中汹涌而出!全都记起来了,昨晚周沫确实喝吐了,后来我就扶着她来到床边,还帮她脱掉了那沾满呕吐物的上衣,她说她困了就爬上床睡了。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实在椅子上睡着的啊!为什么醒来却是在床上了?更要命的是,我们竟然同盖一床被褥,还紧紧搂抱在一起。我掀起被角,悄悄往被子里面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的心顿时就窜到了嗓子眼。我并不是那种喝醉酒就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我清晰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我明明只帮她脱掉了上衣,为什么连裤子都没了?不敢再多想了,现在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免得等她醒来后更加难以解释了。我试图向她那只搭在我身上的手抽走,无奈被她的身子压住了。就在我准备用力抽走时,睡在我身旁的周沫忽然睁开了双眼。我们四目相对,大约对视了三秒钟,短短三秒钟,她面部的表情从平静到诧异,再到惊恐……“啊……”“啊……”我和周沫同时叫出了声来,我的惊叫声稍稍落后,她的惊叫声是主动的,尖锐的,而我的叫声是被动的。周沫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到的,而我是被她惊恐的表情和凄厉的尖叫声吓到的。就那一瞬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坐起身来,抓过被子将胸口捂住。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一条手臂朝我扇了过来……我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明晃晃的光亮,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就感觉自己的脸上遭到了鞭子似的抽打。在我愣神之际,她又抓起枕头,直直地朝我脑袋砸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脑袋上,好在枕头是软的,要是别的什么物件,指不定已经开花了。我一把接住了她继续砸过来的枕头,对她说道:“你冷静点行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说着,她又想用力从我手中将枕头抽走。我死拽着不放手,同时对她说道:“你听我跟你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她细眉紧蹙着,鼻翼微微耸起,紧咬着下唇,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有几分可爱模样。我叹口气,加重语气问道:“你真的对昨天晚上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她沉默下来,像是在回忆,片刻后又凶巴巴的说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是我主动的吗?”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说道:“昨晚你喝醉了,吐了一地,然后我就扶着你给你脱了上衣……”“你还脱我衣服?!”
听到这话,她顿时坐不住了。我连忙举起双手,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啊!脱掉你的衣服是因为你衣服上全是你自己的呕吐物……不信,你自己看。”
说着,我伸手指向床边昨晚脱掉的她那件外衣。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还是对我怒目相上道:“那你为什么睡在我的旁边?”
“这……”我顿时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我也不知道啥情况。“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女警在盯着眼前被审问的犯人。我双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到床上了。”
“那就是故意的了?混蛋!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说着,她又扬起手中枕头朝我砸了一下。我本能地伸手挡住,一下也怒了:“我说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说了你也不信,你到底要我怎么跟你解释?”
“那我的裤子怎么被脱掉了,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她面红耳赤的向我质问道。“冤枉啊!这个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你自己脱掉的呢?”
她一声冷笑,说道:“你怎么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我自己脱掉自己的裤子,你觉得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告诉你周沫,你少在这里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就算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觉得我还会留下来找死么?我恐怕早就跑了!”
说完,我又补充一句:“再者说,做没做过,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