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看一次楚洛的记忆？这样不好吧？心里想着这样不好的折月把爪子伸到了楚洛头上。就看一下，就一下。“救回她的代价是什么？”

零零星星的画面里，依稀可看到百年前的楚洛站在虚空中，不知和谁在对话。“是……”对方的声音很是朦胧，让人听不真切。“这样子，她就会回来，是吗？”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啥，楚洛的眸子忽然暗了暗。“只要能救回她，再大的代价我也能承受。”

折月还想继续看下去来着，可那画面忽然像失去信号一般，卡了几下就消失了。折月：“……”虽然画面很少很简短，但还是获取到信息了。原来，是这样啊……之前不是没猜到过，只是猜到又如何，楚洛不会自己承认，更不可能和她主动提起。所以，你现在的虚弱，是因为当初付出了代价吗？她将头埋在楚洛身边，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有些茫然。她是谁？折月，楚折月，女魔头。她无恶不作，她杀人如麻。她……在别人的故事里，她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别人杀她可以，但她不能伤别人分毫。那个时候，她也是会恨的，恨天下，恨世人，可是，她却不会做些什么，只不过是冷眼旁观，看他们如何把错的说成对的，如何将黑白颠倒无数次。她只觉得可笑。这里是哪？修仙界！他们该干什么？追求正道。正道是什么？是潜心修行。修行又是为了什么？折月无数次的想过，不为什么，为了天下和平，为了世间美好。为何人间和地狱有差别，是因为人间有美好，所以才格外令人留恋。可是她呆的地方是什么？是为了修为不择手段，是为了飞升提起屠刀。怎么会是这样？凭什么？为什么？谁规定的？杀人夺宝是好？平日里仁善之辈背后蛇蝎心肠是好？他们追求的是什么道？天道要求的又是什么道？没有人去想这个问题，也没有在乎。魔族存在？不想着如何让他不要侵害世间，反倒打起利用的主意。折月不知道应该说一句可笑，还是应该道一句可悲。但是……不该是这样的。楚璃教给她的，是道德，是遵规守矩，不是杀戮和抢劫。当然，折月也理解，她杀过人，她知道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快感，很扭曲，也很……恶心。如果可以，她也只想做一个师尊疼爱，师兄陪伴的小弟子，没有复杂的心思，也没有痛苦。可是他们逼她，没有人愿意放过她。这样……也好，既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那就让她来立规矩……折月猛然惊醒，直到这句话充斥大脑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着了。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过于心大。梦中依旧是自己满脸鲜血的模样，多少有些刺激人。只不过梦中的内容她多少还是记住了。她来立规矩。修仙界道德体系大洗牌。这是她干过的事？没印象。她不仅没印象，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这么能干，现在的她也不想想那么多，只想着自己师父什么时候醒，以及，怎么处理外面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