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北境?”
皇甫成心中的疑问,也是所有观众心里的疑惑。谁不知道,龙国四方领军府,唯北境将士最能打,最无畏牺牲,最骁勇善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龙国内乱,仅凭北境一方,就能横推东西南三境联军!东境陈凡,西境张学之,南境杨国忠。这些烈士,固然值得人敬仰与尊敬。但最令众人期待的,还是北境忠义侯的人选。只是,孙无忌的通报的文件里,似乎没有关于北境忠义侯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心怀疑惑。最为焦急的人,自然是皇甫成。理应是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中途横生了变故?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是你做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皇甫成猛地意识到问题所在,扭头对萧牧天说道。除了萧牧天之外,他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阻止忠义侯的公布!只有他,也唯有他!萧牧天面色如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是我。”
自他得知忠义侯花落皇甫家之后,便亲自提笔,手写一份书信,加盖一字王印,命人快马加鞭送入最高文院,推迟北境忠义侯人选的公布。“就因为你一人有异议,就让举国十二亿人,空等一场?”
皇甫成目眦欲裂,疾言厉色道。“没错。”
萧牧天坦然承认。“本王一日不认可,便推迟一日;本王一年不认可,便推迟一年!”
“普天之下,本王不同意的事情,谁敢忤逆!?”
全场死寂。众人只觉头皮发麻。我一言之下,如神祗口含天宪,宣读圣旨!任你是将也好,是侯也罢,谁敢不服,谁与争锋!气焰熏天,舍我其谁!太霸气了!“你……”皇甫成手指发颤,连退三步,深深吸气。他的眸底,一片猩红,翻腾着炽热的杀意。“萧牧天,你逼人太甚,逼人太甚!”
连发三声狂吼,皇甫成满脸狰狞,面目可憎,“萧牧天,这是你逼我的!”
“你将事情做绝,我要你不得好死!”
“哐当”一声。十米开外,皇甫烈所带的亲兵,纷纷拔刀。满堂白昼,数百刀刃,迎风震荡,发出一遍又一遍的惊颤之声。犹如蛙鸣,令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相隔五米,陈楠傲世独立,默不作声,虽单手按在剑柄处,但并没有拔剑的欲望。关岳轻挑了挑眉,对着皇甫成淡淡一笑:“老将军这是比人多?”
“我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可以以一当十。”
皇甫成寒着声音,纠正道。他敢与萧牧天叫板,自然是有其底牌。他所养的亲兵,不过百余人,每年花费却巨大。当然,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在关键时刻,他们能起到至关重要的重要,例如敢悍不畏死地向萧牧天拔刀!听到皇甫成的话,萧牧天微微一笑,“这么厉害,那比起血滴子如何?”
“血滴子?”
皇甫成陡然一怔,紧接着,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万里长空,樱花落地!黑色夜幕笼罩下的星空,忽地卷起一片又一片殷红的花海,那是成熟之后,自枝头脱落的樱花花瓣!樱花飘舞,遮天蔽日!无数艳丽的花瓣,像是悬空飘荡的海洋,瞬间横穿整个皇甫府邸。令所有人都应接不暇!在一簇又一簇的花海之中,不时地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黑影。时隐时现,忽明忽暗。一股凛然的杀意,伴随花香一起弥漫开来!刹那间,视线被花海所挡,如堕烟海。上千名宾客,置身在云里雾里,皆不敢轻举妄动。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令所有人心头都倏地一紧。再然后,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液体滴落的声音。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片刻后,花开云散,豁然开朗。众人凝神再望,待看清面前的景象时,顿时骨寒毛竖,恐慌万状!眼前,尸横遍野,血流如注!皇甫成花费大代价,培养的上百名亲兵,于顷刻之间尽数命丧黄泉!当然,最醒目的,还是那立于正前方,被十六位黑袍人,手中的利刃齐齐穿心的皇甫烈!“嗤”的一声。环绕着他的十六人,一起收刀。刹那间,血如泉涌,皇甫烈捂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胸口,双膝一弯,轰然倒在地上,生命力于瞬间丧失。至死为止,他的眼睛,都瞪得硕大。死不瞑目!樱花笼罩过来的那一刹那,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手下便已一命呜呼。再然后,自己也被利刃穿膛而过。一切,发生的太快!“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滴子吗?”
侧卧在地上,皇甫烈此生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十六位身披大褂的校官,上前三步,一手护膝,一手竖刀,弯腰对萧牧天行跪拜礼。“参见萧王!”
声若洪钟,振聋发聩。十六人,五官迥异,人人如龙。浑身杀意缠身,一看便是身经百战!一众宾客,满心震惊。这就是大名鼎鼎,令无数权贵闻风丧胆的血滴子!?“如何?”
萧牧天背负双手,面朝皇甫成,含笑问道。后者紧咬后槽牙,呼吸急促。“好,非常好!”
“血滴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临死前能见识一眼,此生无憾!”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此为,血滴子!血滴子,与萧牧天麾下的虎贲铁骑齐名,但是要比后者神龙见首不见尾太多。皇甫成隐约知道,萧牧天手下的血滴子,由七十二人组成。校官起步,上不封底!他对血滴子的了解,仅限于此,其余一概不知。那边,关岳已经转过身来,背对皇甫成,面朝十六人,他抬起右臂,拳头顶天。“诸位,暗箱操作,以权谋私,该如何论处?”
“哐当!”
十六人,齐齐起身,手中大刀碰地发出的刺耳的声响。“杀!”
浓郁的杀伐之气,直冲九霄,连空气中都布满了血腥的气息。四周围的宾客只觉头昏脑涨,胃部翻腾,纷纷倒退。即便皇甫成都头冒冷汗,抿紧嘴唇。关岳再问:“勾结外敌,残害忠良,如何论处?”
“杀!”
又是一声齐喝。皇甫成面色发白,心底发憷。“意欲裂土封王,祸乱朝纲,如何论处?”
“杀!”
皇甫成倒退数步,重重喘气。“以下犯上,对王不敬,又该如何论处!”
“杀,杀,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