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希!”
刘曼妙边抓狂的大叫,边猛地扑上去。要小希刚要躲闪之际,身后伸出一只手,猛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力道拖着往后走。这个时候,挣扎几乎是出于本能。“要小希——”刘曼妙只看见从一到厚重的门后面伸出一只手,她惊呼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担忧。要小希不明状况,本能地就要开口呼救。可是,就在她声音还没有发出之前,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别喊,是我。”
要小希一愣,很努力才听出那个声音属于要小羽。她诧异,要小羽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沧桑了许多,那种低沉的颤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小羽!”
要小希一扭脸,果然是要小羽。门外的刘曼妙,因为看不到房间里面的情况,担忧地问道:“要小希,是你弟弟吗?”
要小希终于看到了要小羽,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带着蜡黄的颜色,额头前面的碎发就像被水洗过一样。要小希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招呼门外的刘曼妙进来。“小羽,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要小卉没有说谎,真的是生病了。“没、没事……”要小羽意识到要小希不会相信,随即又补充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小羽体能的力量在一点一点被疼痛耗尽,他完全是靠着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在坚持着,他清楚,最终自己会战胜疼痛,只是需要时间而已。相较之前,现在的自己已经好了很多,他不想让要小希担心,所以,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掩饰。“要小卉把你怎么了?”
刘曼妙上前,毫无顾忌的扑跪在要小羽的身边。要小羽背靠着墙半坐着,手一直在不停的抖动着。刘曼妙一把抓住要小羽的手,再次关切地追问:“要小卉,究竟把你怎么样了?”
“曼妙,你先冷静一下。”
要小希要跟要小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要小羽阻止:“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不要这个样子,让我休息一会儿!”
要小羽突然阴冷的语气,让要小希刹那间呆住了!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要小羽吗?“小羽,你怎么了?”
要小羽越是这样,要小希越觉得不对劲儿。刘曼妙也绷紧了神经,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着要小羽。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了,原本以为,她这个年纪,又经历过不堪情感的女人,最男人已经没有了期许。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她心中那点爱的小火苗早就滋生,而要小羽就是燃起她的那道疾风。她又恢复了去爱人的能力,尽管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并没有情意。“小希……”要小羽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唤过她,这让要小希没有来由的慌张起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假如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死?为什么会死?要小希只要想到这件事情是真的,甚至,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你不会,你从来没有拿我当个男人看待过……”要小羽痛苦地闭上双眸,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接着又道,“我在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要小希傻傻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要小羽这莫名其妙的话,他一定是意识模糊了,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要小希,你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刘曼妙察觉出里面的异常,但是,又捕捉不到关键所在,只能求教要小希。她不是不明白,而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她刚要正视自己的感情,那边,要小羽就当头一盆冷水浇了过来。“他一定是意识不清楚了,不然的话,不会说这些糊涂话。”
对,就是这样。要小希急忙为要小羽做全身的检查。要小羽凝视着要小希紧张的表情片刻,嘴角抽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就像他说的那样,在要小希的心里,他只配做一个弟弟。可笑的同时,又何其的可悲。要小希检查了一圈,要小羽的身上并没有外伤,至于要小卉究竟动了什么手脚,一定要问她才知道了。要小希吩咐刘曼妙:“你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小羽,我去去就来。”
要小希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要小羽一把拽住了,她要去做什么,要小羽非常清楚。“你不用急着找要小卉算账,她的那点伎俩还不够我看的。”
“真的?”
要小希驻足,回望要小羽。他的眸光之中闪着晶亮,那光芒很耀眼,如钻石一般璀璨,就是给人相信的力量。“你不要去,不然会打乱我的计划。”
虽然要小羽是这么提醒要小希的,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将后面的计划讲给要小希听。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他不想被任何的污浊玷污。那颗晶莹的心,值得任何人守护。“你有什么计划?”
倒是刘曼妙忍不住好奇,追问不已。“不要问,你们到时候看就好了。”
要小羽也有自己的坚持。“可你……”要小希没有办法放下心,因为要小羽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要小羽的身体状况就是故意瞒着要小希的,如果一旦被她送进医院,什么事情都暴露了。“我说我没事,你还要我说几遍?”
要小羽的咆哮震的空气都在发颤,空气中流动着诡异。要小卉在群众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要小希的身影,情况紧急,如果再找不到她,计划很可能就会泡汤。她才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她不着急才怪。这个时候,想必要小羽的药效已经发挥了,要小卉倒是不担心时间一长,要小羽身上的药性会减弱。只担心,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容易出事,万一要是在计划还没有实施之前被人发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骆牧离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情,到时候,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之前骆牧离是怎么对待的一幕还清晰的在眼前……这一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焦虑过度,要小卉的心底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燥热,感觉每个汗毛孔都在舒张,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不断冒出来。她渴,十分的口渴。叫来婚礼上的侍应生,要小卉为自己要了一杯冰水,可是,一杯水一口气见底,却仍旧没有缓解那燥热的心绪。侍应生好奇地打量着要小卉,在这样高档的婚礼上,很少有人这样粗鄙的一口气喝光一杯水。看着要小卉双颊酡红,眼神带着勾人的神韵。侍应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急忙忙地走了。要小卉心中一惊,不好,原来自己中了自己的药,只是,她已经很小心了,这药,是怎么到了她身上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要小卉自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只有躲开众人的视线。她今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连同解药一块买回来。这种难受到骨子里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多久……没有解药,没有解药……这些字眼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脑海当中循环,心中深藏的所有的绝望汇聚成一条溪流,正用巨大的力量在啃噬,甚至摧毁她的意志力。难道他真的要用要小羽作为解药,那样的话,明天新闻的头条将会是她要小卉如何的荒淫,居然和弟弟乱伦……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不管会不会被医生嘲笑,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医院,把自己交给医生处理。于是,要小卉也不敢耽搁,当她摸到车钥匙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吴波尔之前诡异的一笑。是她!要小卉震惊,要怪就怪自己的目的性太强,只顾盯着目标,竟然忽略了目标意外的人的恶意。这种药,只有她和吴波尔的手中才有,加上之前她对吴波尔的威胁,让她恼羞成怒,居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要小羽跟她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吴波尔的这招未免也太狠了!其实,吴波尔早在要小卉面色异常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她没有阻拦要小卉离开,其实,还是没有做到极致。药粉是在她和要小卉的交谈过程中,她洒在了她面前的空气之中。吴波尔知道利害关系,在药粉飘散在空气中最浓的刹那,她扭开了自己的头,而毫无察觉的要小卉,吸了很多进去。有些药,不是只能下在饮品当中,那是最低端的手段。吴波尔就是想让要小卉体会一下自食恶果的惩罚。这种东西,下在要小卉的身上,吴波尔竟没有一点的不安和愧疚,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从哪里来自然应该回到哪里去。要小卉虽然不知道吴波尔是通过什么途径让自己中毒的,但是,几乎可以确定是吴波尔无疑。栽在吴波尔这里,她实在不甘心,于是,又走出车子,关上车门之后,向着婚礼的场地走去。她要趁着还能控制自我的意识之前,从吴波尔的身上找回来。她既然想打破游戏的规则,就不要怪她也不遵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