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退伍报告批下来了?”
有刘耀图在,骆牧离就不相信骆牧渊的退伍报告会这么轻易就批下来。“暂时没有,但是,这是早晚的事情。”
刘耀图的阻拦对他来说根本不构成任何的威胁,这次,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外力阻拦而改变主意。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要立志做一件事情。“外公那边,不会轻易放你走。”
骆牧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容平静。“我知道,”骆牧渊稍稍停顿了一下,“可是,这次我只想为自己活一回。”
“你可以为自己活,但是,请你离雪儿远一点儿,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我们的生活,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吗?”
对于骆牧渊的纠缠,骆牧离特别反感和气愤,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此时,他能这么歇斯底里地怒吼咆哮。骆牧渊沉默了许久,等骆牧离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以后才说道:“阿离,现实的已经不能改变,你没有办法接受,那就请选择放手,这样,对大家谁都好!”
骆牧离和要小希虽然表面上离婚了,可是,骆牧渊却知道,在骆牧离的心中,他根本就没有放下要小希。想来也是,已经和血液融为一体的感情,要想忘记,那是要经过血淋淋的蜕变。将这段感情从身体剥离,将要小希从他的生命剥离,骆牧离一定做不到!既然这样,骆牧渊就不明白了,在误会之前,骆牧离这么轻易的就放开了要小希的手。以后,人生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骆牧渊很怀疑骆牧离对要小希的感情。这样,就不如换他来守护要小希。“我放手不放手是我的事情,可你想过没有?你是我们的大哥,你做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骆牧离一直生活在痛苦和纠结之中。骆牧渊张了张嘴,看着骆牧离痛苦,他内心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难受。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他再一次差点没忍住要解释误会。“大哥错了,你怎么恨我都行,但是,小希和甜甜是无辜的。”
骆牧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要是做不到守护她们母女,就让我来!”
这次,换做骆牧离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草丛上多久,甚至也不知道骆牧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在他们身边的草丛上放了两箱酒。“喝吧,我陪你!”
有很多话,他们清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所以,骆牧渊便想到了这个办法。今天过后,他们之间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再见面了。“你要走了?”
骆牧离觉得好笑,他以为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可以脱离他?难道他忘记了,他在想什么,只要骆牧离愿意,他一定会知道。骆牧渊隐去了自己的吃惊,转而苦涩一笑。是啊,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住对方的秘密。他拿起一瓶酒,一口干了。骆牧离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他和骆牧渊,还有要小希。他们三个人都不是幸福的,骆牧离的眼泪在心里流了不止一遍,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干脆,对着骆牧渊举起酒瓶,一口干了。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样沉默着,你一瓶,我一瓶,直到骆牧渊带来的那两箱啤酒被喝的差不多了,仍旧是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有些话,都懂,说来也没有多大意思。就像人生,有些人会离开,有些人只是路过,谁都不知道谁能留在最后。他们两个要的都不多,不过是一个要小希!然而,命运竟然如此捉弄他们,将他们将来的人生搅成了一团乱麻。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快刀斩乱麻,可是,都没有做出决断的勇气。就连一直来都干脆的骆牧离亦是如此,难以下定决心。即便知道每一次见面,都能造成更深的伤痛,可是,心中还是有个声音在跟他们说,见一面,哪怕见一面!抱着同样的想法,要小希和骆牧离,还有骆牧渊,彼此都没有商量,同时出现在吴波尔和唐一哲的婚礼上。站在酒店的门口,要小希只是远远地看着骆牧离的背影,心就碎成了一片片的。过了这几日,她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已成的定局。并且,她也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从这个阴影里面走出来了。骆牧离是她这一辈子的劫,要小希却知道再也没有办法度过这个劫数了。不过几日没见,要小希倒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实际那么久,那种蚀骨的思念,让要小希脚下不受控制,朝着骆牧离走过去。虽然,她不知道走过去,两个人之间能说什么!尽管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骆牧离就感觉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后背。背部肌肉僵硬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回了头。要小希一袭白色的礼服站在那里,像是水波上的仙子一样超众。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众的宾客,四目相对,霎时间,天地万物都成为了陪衬,只有他们两个胶着在一起的目光。既然对方心里都有彼此,还能有什么坎是一起跨不过去的呢?在一旁的傅云朗,默默地留意着骆牧离和要小希的情况。他那些微微的心动,现在想起来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傅云朗没了想法,也只希望他们几个人能幸福。可是,现在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他们看到的不太一样。“小希,进去吧!”
许久,傅云朗见骆牧离并没有走出去的意思,而,要小希全身上下都写着不自在。傅云朗是一个体贴的人,自然不想今天大家彼此之间很尴尬。要小希点点头,领了傅云朗的好意。在和骆牧离分开之前,她想过,只要大家不把关系闹的那么僵,至少,远远地看着他还是有可能的。可是,令她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和骆牧离再见,既然只能像陌生人一样遥遥相望,甚至,连说句话都成了奢望。要小希始料未及,心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