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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脏炸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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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自作主张,给她涂什么蔷薇花?”

蟾王大声喝斥,吓得依拉直往狮王身后钻。

“我也是好心。”

依拉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她太难受了。想用蔷薇花减轻她的痛苦……”

“她皮肤表面本来就遍布伤痕,你这样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加重她的病情。”

看见依拉后悔担心的模样,蟾王语气有些缓和。“唉!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忘了嘱咐你们,皮肤表面有伤痕,是不能擦任何东西的。”

“没事的,你不要怪她。”

莎丽咬紧牙关,忍住钻心的奇痒与疼痛,慢慢将眼光转到狮王身上。“狮王——”

“怎么啦?”

狮王俯下头,和蔼地问。这是莎丽第二次为蓝咖所累,细究起来,自己多少也有责任,谁叫他把蓝咖锁起来呢?

“把锁打开,求求你把锁打开。”

莎丽含泪恳求,凝视蓝咖的眼神无限痛楚。“没有疼痛,没有喜乐,也没有悲苦,什么感觉也没有,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可是——”狮王犹豫着看向点点,点点扭过头,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不错,我是用隐形锁将蓝咖变成了傻瓜。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就会碎心而死。”

狮王坐下来,深深地看着莎丽,“玩偶心无人能解。锁住他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保护我就要锁住他,让他变成没有感觉的傻瓜吗?”

奇怪,在场的每个人怎么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

“不错。正是为了保护你。我才出此下策。”

狮王略微思索。好吧,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干脆都说出来。“来魔法城堡的路上,你有没有觉得,是受到了某种奇妙召唤?好象有人在你耳边说。对,就是这样,沿着这条路一直走……”

“你怎么知道?”

莎丽奇怪不已,“难道你知道我要来?”

“我知道,但不确定是哪一天。”

狮王回答,“红魔女给蓝咖种上了玩偶心魔咒,而蓝咖又在不知不觉中诱惑了你。所以,你的到来就是必然的。换句话说,并不是因为你爱他,才会千里迢迢来到魔法城堡,而是来自玩偶心魔咒的召唤。”

这样说或许很残忍,但唯有这样,才会让莎丽知难而退。

“是吗?”

莎丽红着脸,她的确是因为玩偶心魔咒的召唤来到魔法城堡的,但在蓝咖被种下玩偶心魔咒之前,她似乎就已经对蓝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过她并没有反驳,而是选择了接受狮王的说法。

“蓝咖爱你,也是受了玩偶心魔咒的蛊惑。”

莎丽抬起头,狮王的眼神无比深沉,“他每想你一次,心便裂开数寸,直到有一天,完全碎裂为止。为了不让他太过痛苦,也为了减轻你的折磨,他才恳求我锁住他。”

原来真是为了我。可是,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不是说疼痛与折磨都是相互的吗?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莎丽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他变成傻瓜后,无法感应你的情感。”

狮王说,“现在,你还要求我打开隐形锁吗?”

莎丽沉默了。不错,因为蓝咖的牺牲,她感觉不到痛苦,可是让蓝咖独自承受,她就会好过吗?每次看到蓝咖无知而呆傻的样子,她的心不知道有多痛。多少个夜晚,想起蓝咖灵动的眼神,对比他现在的呆傻,莎丽常常会心如刀绞。

“他会怎么样?这样锁下去,就能保护他的心不受伤害吗?”

“不。他的心也在变化。不让他感应你的情感,只是避免了让心碎裂,但避免不了使他的心硬化。最后的结果仍然是碎裂而死。我们这样做,只是希望能减轻你的痛苦,少让一个人受伤……”

这样说来,锁住蓝咖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她呢?她会怎么样?

“如果让蓝咖感应到你的情感,你也会疼痛,比起蓝咖来,你会稍微有所减轻。蓝咖死后,你也会悲伤而死。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同意蓝咖牺牲自我……”

“不。如果注定我们将互相缠绕,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无论遇上什么情况,将要遭受何种痛苦,我们都一起承受。”

莎丽坚定地目光让狮王为之一颤。“哪怕生命只剩下短短的数小时,我也要和他一起,明晰地感受彼此。”

“哇。我好感动!”

依拉扑到莎丽面前,不断亲吻她的双手。

“我也是。”

闹闹凝视着点点,他们竟然为了一点小事情就闹别扭,真是不应该。点点沉默着走到闹闹身前,伸手抚摸闹闹的脖子,就此和解。

“把锁打开吧。不要代替她做决定,或许她更愿意与蓝咖一起面对生死。”

蟾王耐心地劝说狮王,“莎丽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很多时候,可能我们都不如她想得通透。”

“谢谢你!蟾王!”

莎丽感激地冲蟾王微笑,“你好不容易让我恢复人形,延长我的生命,现在看来,我要让你失望了。”

“这不怪你。而今之计,还是得想办法找到能解玩偶心魔咒的人。红魔女是消失了,但解除玩偶心魔咒,应该不止她一个途径。你不就阴差阳错解救了蓝咖和依拉吗?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我也这么想。我让波波找了这么多年,魔法师倒是找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会解玩偶心魔咒,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连玩偶心魔咒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狮王一边说一边让蓝咖平躺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解锁。随着狮王念动解锁咒语,蓝咖的表情慢慢从呆滞变得丰富起来,紧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许是刚清醒就想到了莎丽,漂亮的眉头拧在一起,生动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蓝咖!”

众人齐声呼唤,不知道是应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难过。

“蓝咖!”

莎丽也轻声叫,蓝咖转过身来,看到莎丽凝视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痛,这是玩偶心魔咒最初的反应。

他看看大家,每个人都是既同情又悲悯地样子。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打开了隐形锁。忽然,他的眼光凝注在莎丽身上,她的手臂、胳膊……甚至耳朵周围,都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红色的斑点。

“你怎么弄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蓝咖的声音沉痛而哀伤,眼神亦是满含痛楚与怜惜。莎丽看着看着,忍不住哭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忍心告诉他,那是他自己的杰作。

“怎么这样看着我?不会是我弄的吧?”

没有人回答他,蓝咖忽然有些明白了。他们突然打开隐形锁,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就是因为他把莎丽弄得惨不忍睹,才不得已打开隐形锁?可是莎丽身上只是挠痕,并不是抓伤。“不是我弄的,对吗?”

“不是你!”

莎丽眼中含泪,话语里含满了无限地包容。人们屏住呼吸,四周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蓝咖被这种出人意料的安静击倒了。是他弄的,都是他弄的,只是。他是怎么让莎丽遍布伤痕呢?忽然,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从他起伏的胸脯看,那颗心似乎即刻就要蹦出胸膛。

蟾王急忙解开蓝咖的衣服,赫然看见他的心脏跳动如狂,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上的裂纹,正缓慢而清晰地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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