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小丑嘴巴咧开，做出一个浮夸的表情：“哈哈哈哈，我好怕怕啊，哈哈哈哈。”

紧接着，祂将手里刚刚扎出来的气球狗朝地上一扔：“那就试试这个吧，哈哈哈！”

那气球狗落地之后便立刻膨胀，变大到一米多高的大小。　　远处地面上被韦修和龚一秋杀死的皮套中年人凭空爆炸，留着浓水的血肉飞溅过来，紧紧贴到粉红色的气球外皮上，勾连在一起，不一会儿功夫，那气球巨犬便成了一只无毛无眼的恶犬。　　“嗷！！！！！”

恶犬仰天长啸，没有眼睛的狗头不断做着闻嗅的动作，留着涎水的巨口咧开，带着分叉和倒刺的细长舌头从那布满了尖牙的口腔里伸出，舔舐着身旁的小丑主人。　　尖舌不停剐蹭着小丑萨博尼斯的面颊，在祂的脸上撕开了一道道伤口，但小丑像是很享受这痛苦一般，踮起脚尖，撑着身体，努力抚摸着比祂人还要高的狗头。　　“嘿嘿嘿，乖孩子，乖孩子。哦，对了，你还没有眼睛。”

小丑说着张开了嘴巴，猛地一吸气，整个肚子像是塞进了一个西瓜的模样，接着向外猛地一吐，一大堆恶心的呕吐物便被他直接吐到了地上。　　“嗝~吐得有点多了啊。”

小丑吐完之后擦了擦嘴，拍了拍自己干瘪下来的肚皮：“不过没关系，这里还有一顿大餐等着我。”

“乖孩子，让我来帮你找找，哪只眼睛适合你。”

小丑滑稽笑笑，竟然直接将手伸进了自己吐出来的残骸里面翻找起来，不停地将断肢碎骨扒到一旁，一边找着，还一边把一些看不清楚模样的肉块重新塞进自己的嘴里。　　龚一秋见到这一幕，小脸微白，几乎要控制不止自己呕吐的欲望，这怪异的场景和无毛无皮的恶犬又让她升起了没来由的恐惧。　　在她有限的特行司任务生涯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诡异。　　“开枪，别等祂做好准备。”

韦修向修女下令，同时猛踩地面直接冲了上去，马赫因子在身前变成几把锋利的巨刃，飞舞盘旋。　　龚一秋听到韦修的指令强忍着自己的反胃，对着小丑便扣动了扳机。　　激光飞射过去，那只恶心的巨犬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张开嘴巴，一口咬到激光，竟然将袭来的激光群一口一口直接吞到了肚子里面，那本来耷拉着的小腹微微隆起，身上流下来的黄褐色浓水越来越粘稠。　　巨犬落地之后摇摇尾巴，四脚撑地，吐出尖舌不停哈气，一副满足的模样。　　但韦修却也利用了恶犬跳起的时间差，绕过了祂，冲到了小丑的面前，利刃已经划出，距离斩碎小丑那张滑稽而又可怖的脸只剩下一秒的距离。　　但小丑的脸上却没有将要被杀死的错愕和遗憾，反而写满了奸计得逞的自豪。　　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磨练出的战斗本能，让韦修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悍然收回利刃，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朝着身旁的墙壁撞击过去，在断壁残砖之中躲到了另一个房间内。　　也就是这一秒，“噗~”的一声，恶犬隆起的小腹骤然紧缩，带着恶臭的气旋从屁股里喷出，由于韦修躲开，正好撞击到了祂身后的小丑身上。　　小丑被这气旋击中，“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停在地面上手舞足蹈，打起滚来，臭气之中蕴含着的酸液不停腐蚀着祂的身体，祂那橘红色的爆炸头在腐蚀下少了几寸，身上的小丑服也破破烂烂，露出了皱皱巴巴的皮肤。　　“啊啊啊啊，孽畜！谁让你对着我放屁的！”

小丑疼的满地打滚，脸因为腐蚀已经溶解掉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骷髅，右眼眶内的眼珠子从中脱落。　　“呜~”恶犬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扭过头来，趴在地上，骇人的巨口不停呜咽，伸出舌头舔着地上挣扎着的小丑。　　只不过那布满倒刺的舌头好像又一次加重了小丑的疼痛，祂推开舌头，猛然跳起，做出了一个炸鱼天团跳水队的动作，一头扎进了自己吐出来的残骸之中。　　“蹬！蹬！”

小丑眼眶内脱落的眼珠在地上弹了两下，慢慢滚到了恶犬的爪子旁边，恶犬低下头对着圆滚滚的眼球嗅了两下，歪了歪脑袋。　　“呼~差一点就死了，真是孽畜！”

小丑的脑袋从残骸里面钻了出来，白骨和牙齿裸露在血肉外面，纵使如此，祂仅剩的一边嘴角依然挂着那滑稽的微笑。　　恶犬见祂没事，又伸出舌头，不停哈气，想了想，又偏了偏脑袋。尖舌延长，直接卷向了地上的眼球。　　“哎！孽畜，那个不能吃！”

小丑见祂那副模样赶忙要从呕吐物中出来，却因为实在太过粘稠，被拉扯到了腿脚，慢了几秒。　　于是，小丑的眼球便被无毛恶犬给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嗷呜！！！！！”

下一秒，恶犬一声长啸，一道口子在狗头中央裂开，一只硕大的棕色独眼漏了出来。　　“TMD!TMD!”小丑此刻也从呕吐物里面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棒骨，单腿跳着跑到了恶犬旁边，对着狗头就是一阵猛敲：“孽畜，把我的眼睛给我吐出来！”

恶犬两只爪子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呜咽，却没有半点想要把眼睛吐出来的意思，脑袋上那只大大的独眼来回转动，变换着各种人性化的表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修女举着手枪，慢慢来到了被韦修撞碎的墙壁旁边，与他会和在了一起，蹲下身子，对着从废墟中钻出来的韦修说道：“修哥，这两个诡异，是内讧了吗？”

韦修摇摇脑袋，将几块木屑从自己头发上甩了下来，连续使用马赫因子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无法摆脱的饥饿感不停侵蚀着他的精神。　　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不断蠕动的马赫因子，也在向他传递着对面前那个滑稽小丑的渴望。　　祂在诉说，祂在低吟，祂在渴求着小丑的血肉。　　“孽畜，等，等回头，我在收拾你！”

小丑敲打了好一会儿恶犬的狗头，终于停了下来。　　祂将手里的棒骨重新插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又从呕吐物里重新翻找出一只脚掌，踩到了棒骨下面，蹦了两下，满意地笑了笑。　　森然的白骨和滑稽的笑脸拼接，干皱腐烂的肌肤与破破烂烂的小丑服组合，惨笑着的小丑将自己鼻子上的大红鼻头摘了下来，两只手指捏住，向远处一脸严肃的二人鞠了个躬：　　“那么，欢迎欣赏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