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你精心准备鱼汤送到医院结果被浪费的真相告诉容子行了,还有什么事?”
季少白的语气里还带着嘲讽,明显还是对林雨童不怎么喜欢。她没在意,好脾气的问:“我想问一下三少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了解的更清楚一点才好知道他需要补充什么。”
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打火机的声音。她想,季少白应该在抽烟。“手臂上的伤?你关心的只是这个?”
林雨童被季少白嘲讽的语气弄的莫名其妙,问:“难道不是手臂受伤了吗?”
“容子深呢?他伤到哪儿了?”
虽然不明白季少白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想到他捉摸不透的脾气,林雨童也就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背后被爆炸掀起的玻璃碎石铁片钢片等嵌入式伤害,面积很大,有些东西扎入的很深。有几处严重一些,剩下的都是表面伤。经过恢复,大部分已经结疤脱落。还剩下那几个重一些的,因为之前重新裂开,所以恢复的很慢。”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季少白调笑一声,让他分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嘲讽。林雨童这才察觉到不对,想了想,问:“季少问这些,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当然是看看你对容子深重视到什么程度啊。真不错,既知道他的伤,还每天勤勤恳恳的准备好吃的好喝的暗示伺候着。容子深肯定特别爽,佳人陪伴又细心呵护,住院住的可谓身心舒爽。啧,我也想享受这种服气。可惜了子行,不小心伤了内脏,手术九死一生却没人记挂。”
“你说什么?”
起初听季少白说那些话林雨童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莫名其妙的阴阳怪调给激怒了,她本来也不是泥巴捏的。可就在她要打断的时候却听到最后至关重要的一句,心底的不痛快和委屈顿时僵硬,变得不可置信,变成震惊。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每一下都带着未知的惶恐和不安。“没听清楚?那我就好心的再重复一遍。”
季少白不无讽刺的开口,林雨童却计较不了那么多了。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听着他继续说。“子行那傻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近乎昏迷,结果却还硬撑着让所有人不准泄露他受伤的消息。”
想到当时的场景,季少白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郁,接下来的语气就更不客气了,“妈的,就没见过那么白痴的人。老子答应了才肯进手术室,我还以为只是小伤,不然怎么可能撑那么久。”
季少白停了一下,林雨童听到他狠狠地抽了口眼。因为心底不爽,所以烦躁,希望借助尼古丁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林雨童紧紧地握着电话,死死的咬着唇,一声催促也没有。大概一根烟的时间,她这才重新听到季少白的声音。“进了手术室才发现,原来早就有个锐气从后面刺破了他的内脏,明明不该那么凶险。谁想到容子行那么倒霉,那东西上居然带着钩子,如果不是手术的时候我集中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他早就在手术中脾脏破裂回天乏术了。”
这段说完是长久的沉默,无论是季少白还是林雨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那么严重的伤,他为什么还要……还要出院?”
“你当他自己愿意吗?进了容家就成了容家的盾牌,出了什么事都得顶上。呵,容家三少?听起来多牛逼的称呼,可他妈付出的代价做的事也是别人绝对想象不到的。什么百年世家,名门望族,谁稀罕。就容子行那个傻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白痴,蠢货!”
季少白说到后面已经是嘟囔了,林雨童又处于震惊恍惚中并没有听清楚他后面的话。回过神只觉得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这样模糊的字眼,她下意识的问:“季少,你刚刚说三少为了什么?”
“想知道?”
季少白已经回神,刚刚的话也不过是不小心说出来的。现在当然不会再多说一个字,讽刺的笑了笑,很明显是为了堵住林雨童的嘴。“抱歉,打扰你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用不着感谢我,我也不过是不想看着某个白痴做了那么多别人不仅不知道还上赶着去伺候对家。”
季少白不怎么客气的说完,不等林雨童再说话就挂了。原来那晚的情况竟然那么凶险吗?容子行,这下我们之间更说不清楚了。究竟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欠你……呵,真是一笔烂帐。无奈的想着,林雨童再也躺不下去了。容子行受伤那么重,结果没休息多久就重新开始工作。他在容家肯定特别不容易,更别提能够做到掌控完美和环宇两个不同的分公司了。背后所付出的心血,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她没办法在别的方面帮助他,那就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休息这么多天,她也确实该工作了。容子深虽然去工作了,但是他还是在医院留了自己的人,守在林雨童的门口当她的保镖。既然决定要去工作,自然要跟容子深说清楚。林雨童给他发了短信,没有回应,她也没在意,直接跟门口的保镖说清楚。幸好对方没有拦着,她很顺利的离开了医院。可能是一下子有了精气神,林雨童的脸色看起来竟然红润精神的多。一双大眼睛里重新充满了朝气,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被那股积极向上的气质所影响。在合约结束之前,她会尽自己所能的努力工作。既然跟容子行之间的恩怨纠葛早就说不清楚,那就这样吧。合约结束,桥归桥路归路。容子行又一次低头看了电话,小巧的银色手机安静的放在哪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呵,没有收到他的回应,所以就放弃了吗?林雨童,这就是你的诚意?魏森杰皱眉,在容城亲自主持的会议上居然还能走神。他端正的坐着,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偷偷捅了捅容子行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