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史密斯医生总算是松了口气后,带着助手走了出来。“商少爷,少夫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接下来要好好注意调理。”
商靳深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以后后点了点头。“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商靳深这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当医生的史密斯倒是敏感,他知道商靳深所谓的后遗症是指会不会得不孕症。“请商少爷放心,我会定时过来给少夫人复诊的,相信没什么问题。”
冷面助理这个时候夹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少爷,都调查清楚了。”
“商少爷,你还有事,我先告辞。”
史密斯医生一脸的恭敬谦卑。“辛苦了!”
商靳深冲着史密斯医生点点头后,看向冷面助理,“去书房谈。”
到了书房以后,助理把文件夹打开放在了商靳深面前。“少爷,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今天少夫人在咖啡馆的照片。”
助理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来,“这是咖啡馆的监控,少夫人确实没说谎。”
商靳深凌冽的眼神扫一眼助理,助理立马满脸通红的低头,闭嘴。他知道自己多嘴了,毕竟商大少是让自己调查,而不是断下结论。商靳深把优盘插在电脑上,随即季研下午在咖啡馆中的遭遇便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这个女人什么来路?”
商靳深合上电脑,将脊背靠在轮椅上,面色沉的几乎都可以炼出铁来。“这个女人叫李莹。就是上次跟您汇报掉包少夫人设计的那个人,估计是被公司开除了,故意心存报复。”
商靳深双手交叠,眼睛半眯。“没想到还有人敢动我商靳深的女人。”
商靳深说着冷笑一声,“让这个女人在这个设计圈里彻底消失。”
“我这就去办。”
助理说着转身出了书房。晚饭的时候张妈做了一桌子好饭菜,可是商靳深滑到桌前却胃口全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空气里有一股红烧狮子头的味儿,可是餐桌上却没有这道菜。张妈倒是眼明心细,“少爷,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
商靳深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点小菜,对着张妈漫不经心的答非所问,“少夫人醒了没有?”
“我刚进去送饭的时候还没醒。”
张妈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乌鸡汤,“本来是炖了汤专门给少夫人补身子的。”
商靳深点点头,“等会儿等她醒了再端进去。”
此时的卧室内,季研满身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原来是梦!”
季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觉得喉咙里干的几乎就要冒烟了。“银行卡呢?”
季研看着空空的两手,着急起来,随即又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那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时季研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难道,孩子没了?”
季研低下头,忍者腹部的疼痛,自言自语道。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季研立马将被子又重新盖好。“少夫人,你醒了?”
张妈端着乌鸡汤走了进来,“你和少爷还真是心有灵犀,他让我把鸡汤热了给你端过来,我寻思着你可能还在睡,没想到真的醒了。”
张妈说着把托盘放在了床头,然后端起鸡汤在季研床边坐下来。“少夫人,你身子还没好,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喂你。”
季研看着张妈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她当然不嫌弃,可是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喝汤。“张妈,我……”季研支支吾吾的,到底还是不好意思问出口。张妈一脸心疼的看一眼季研,“少夫人,你别太难过了。好在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
季研听着张妈这话,心像是被一根细绳给抽紧了。“张妈,你是说,孩,孩子真没了?”
季研有些不可置信的确认着。张妈放下碗,一双手拉住季研冰冷的手。“少夫人,你别太难过了。不过这次的事儿也算是给你提了个醒,以后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了。”
季研吞了一口吐沫点点头,坦白讲,听到这个消息,她反而有点如释重负。可是下一秒,浓重的恐惧便向她袭来。既然这样的话,那商靳深不是也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张妈!”
季研突然坐起来握住张妈的手,“商靳深也知道了?”
“那可不?”
张妈说着叹口气,“不过你别太放在心上了,我看少爷也没有特别怪罪你的意思。”
季研颓然的靠在床头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里。怪不得银行卡不见了,肯定是商靳深知道了这件事儿又拿走了吧?季研看向雾蒙蒙的玻璃,心里也下起雨来,为什么每一次拼命的是她,可被凭空夺走一切的也是她?就在这时,季研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季研都知道是谁。季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张妈,张妈立马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少夫人,你有需要就喊我,我先出去了。”
“死丫头,你是不是找死啊?都拖了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要我直接跑到商家,找我的宝贝女婿直接要?”
电话那头的季母声音尖利,季研无奈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赔钱货,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季研心里的绝望一点一点的从心脏伸出蔓延出来,她失神的看着窗外,能做的她确实都做了,甚至附上了生命的代价。“妈,我长这么大,你们是不是从来就没替我想过?”
季研虚弱的声音里带着明显和平常不同的语气,电话那边的季母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日势力的模样。“怎么不替你想?要不是为了让你过好日子能用尽手段把你嫁到商家?死丫头,我告诉你,你就知道吧。”
季研拿着手机苦笑了一下,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于是季研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