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睡醒后,房间已经没了商靳深的人,她揉揉额头,坐起身整理好衣物走出去。兰斯正靠着门板和史密斯闲聊,见到她出来,兰斯上前道:“少夫人,少爷吩咐您醒了就送您会商家休息。”
季妍点点头,史密斯进屋娶了一管药膏走出来递给她:“两天后拆掉纱布,一天三次好好涂药,不然会留疤。”
她感谢的接过药膏,女孩子爱美谁都不能接受自己脸上有疤痕,就连季妍也不能免俗。兰斯朝史密斯摆摆手,开车带着季妍驶离。到了商家大宅,张妈一听见停车声就忙跑了过来,看见季妍除了额头,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伤,才放心。季妍对张妈一笑,知道夫人还在客厅等着她,便鼓了鼓气走进去,最难过的可就是商夫人这一关了。商夫人翘着腿在沙发上雍容高贵的喝着茶,斜眼看向季妍,阴阳怪气的道:“哟,回来的这是贞洁烈女,还是残花败柳呀?”
毫不掩饰的一句嘲讽,商夫人直接问的就是正题,季妍眼底染上一分薄怒,低头淡淡道:“夫人放心,歹人什么也没做成。”
商夫人冷笑一声,看着季妍的目光很是锐利:“你倒命大运气好,旁人遇到这种事,不死也去半条命。”
她要是真好运,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季妍敛着眸子,没说话。商夫人碰的一声放下杯子,怒声道:“张妈,带少夫人上去检查检查,咱们商家,容不得不干净的儿媳妇!”
张妈一愣,季妍血色全无的看向商夫人,这简直是明白白的屈辱,她何时还得通过检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在外被歹人绑架,回来还要遭受质疑屈辱,季妍只觉得心底万分难堪,紧紧握着手,一动不动的站着。“怎么?心虚?季妍你那是什么眼神?”
商夫人把面前的杯子一扫,碎了满地:“你要是不想检查也行,就跪在这些玻璃渣子上证明自己吧。”
季妍看着满地的碎渣,就如同她的心一样,支离破碎,检查,或者跪渣子,都是对她的屈辱,她又有何好说的?跪了渣子,难保日后韩秀兰又找茬说她没了清白还狡辩,跪渣子也不过是掩盖她不干净的事实。季妍冷笑,看向韩秀兰,一字一句道:“好,夫人要不要亲自来检查儿媳妇的清白?”
商夫人一滞,怒火中烧,马上马的就要发作。兰斯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张上前道:“夫人,少爷赶到的时候少夫人还是清白的,没有让歹人侮辱。”
季妍看了一眼兰斯,心中实在不解他为何会为自己说话,事实上,商靳深和商夫人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昨晚商靳深亲眼看见,只怕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她装过头去,懒得再想。商夫人见兰斯都开了口,自然便知道了季妍没事,她只不过就是借口找茬而已。她可以不相信季妍,却不能不相信自己个儿子,现在没立场了,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别站在这儿碍眼。”
“少夫人,少爷嘱咐您好好休息,”兰斯又跟着道了一句。季妍对他点点头,任由张妈扶着上楼休息了,商夫人坐回沙发上,闲凉的对兰斯道:“兰斯,回去告诉靳深,以后别护着这死丫头,一旦她犯了错,赶出去就是了,这样没权没势的儿媳妇配不上我儿子。”
原来商夫人一直没歇下想拆散季妍和商靳深的心思,在她看来,季妍这种儿媳妇,怎么能配得上商家?早晚都得离婚,到时候再给自家儿子取个有钱有势能帮到儿子的女人回来才是正经事。兰斯转身离去,心里极其不认同商夫人稍显无情的话,但他身为一个小小助理,也没说话的权利。回到商厦后,兰斯就把在商家一系列发生的事通通禀报给了商靳深,事无巨细,言语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对季妍的偏袒之意。商靳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听到母亲拿检查一事侮辱季妍的事情,他也就仅仅嗤笑一声而已。“倒是硬气,”商靳深挥手让兰斯离开,想着季妍对峙母亲时脸上会出现的倔强表情。这么强硬不服输,根本不适合生活在豪门家庭,可惜了,硬是把一只小野猫圈养在富丽堂皇的牢笼里。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想,她就永远逃离不了,谁让,她是自己走进牢笼里的呢。商靳深摸摸下巴,看向窗外片片阴云,即使是宠物是禁脔,那也只有他才能欺负。季瑰,胆敢越界对他的宠物出手,就该有承受的觉悟呢,商靳深眼里溢出危险的冰芒。这厢季妍躺在客房,乖乖的吃掉张妈准备的食物来补充体力,虽说没事了,但她后怕还在,腿都是打转的。绑架的事情她不是没经历过,小时候就被别人当成季瑰绑去威胁季家,但那时候她小,绑架犯自然不会有龌龊的想法,最多吓吓她而已。可这次不同,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商靳深赶到,昏迷之后的她被侮辱奸杀那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真心里,还是感激商靳深的。季妍叹了口气,忽而想起她关键时刻从相机取出的内存啦,季妍着急的翻找,去哪里了呢?有那个她就可以知道是谁要害她了。季妍翻遍整个客房和身上衣物都没有看见那张内存卡,不由垂头丧气,该不会是昏迷之后弄丢了吧?到底,是谁对她这么做?还是纯粹是那恶心的绑架犯见色起意?季妍摇摇头,不觉得自己的脸能让别人有犯罪动机。可能是因为想太多,她的头又痛了起来,季妍扶着床站起身重新躺回床上。不想了,先恢复元气再说吧,既然心宽的又睡了过去。晚上商靳深回来的时候,便见季妍穿着暖黄色的毛衣站在外面接她,除去头上那碍眼的伤口,不由让人觉得此情此景,无比温馨。不过商靳深还是紧紧皱着眉头,暗道这个蠢女人怎么没有好好休息?还跑出折腾,是嫌伤不够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