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男人呢，他对小少爷已经不是无微不至了，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实心实意的对他好，就算有时候会责备他，但那也是打心眼里为他好啊。小少爷也是个乖巧懂事的，知道谁对他怎么样，你不在的日子里多亏有林先生陪着他！”

手里的动作停滞，季妍扯出个笑容，“嗯，我知道了。”

“对了，”停下脚步，她转身补充，“不要和林先生说这件事。”

厨娘连忙点头，她一个拿着别人工资的人，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季妍来到客厅，林风正从楼走下来，看见她便笑道，“怎么，还不饿？怎么不去吃点东西？”

木质楼梯上，男人周身都是温润的气质，脸庞俊郎，只可惜……不合适终究是不合适，不关乎时间地点，就是人还不对。“我还不饿，我们谈谈吧。”

季妍抿紧嘴，指甲陷进柔软的手心。嘴角勾起的弧度扩大，林风微微张口，“好。”

他们的确应该好好谈了，这种生疏的氛围是他不喜的，她应该知道，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和他也没有关系。两人漫步在走廊外，周围的景色雅致，每一处都装饰得精致讨巧。“林风……我和商靳深和好了。”

低埋着头，季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当初那么恨的男人，信誓旦旦说要报复的男人，最终还是重归于好。她总觉得这无比羞愧，愧对那些帮助她的人，愧对那些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的人。他迟迟没有说话，季妍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自己的眼睛酸涩，她才听到他平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猜到了，祝你们幸福。”

季妍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每一个字在舌尖都留有苦涩的味道。但事已至此，既然两人已经没有了可能性，他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放手，让她安心。眼里莫名有些酸涩，季妍抬起头看他，满心愧疚，“林风，对不起。”

如果早知是今天这个结果，那么当初就不会给他任何的希望，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不会为他披上婚纱却留下他一个人在殿堂。抬起的头渐渐低下，眼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风，可他从未去责怪她。“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最最苍白无力的语言，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自己过好一点，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凝视着她的头顶，林风仍然没有责怪她半句，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怪不了谁。如果真要怪，他只怪自己为什么要将请帖寄给商家，给了商靳深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如果不是他还惦记着那点浅薄的亲情。季妍仍是低着头哽咽不止，他越是这样的态度，她越愧疚。“林风，对不起，对不起……”缓缓蹲在地上，季妍忍不住大哭出声，林风对她的感情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俯身虚抱住她，林风的手僵硬得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无奈一笑，就这样吧。就让她哭出来，把所有的愧疚都哭出来，她季妍不欠他什么，爱上一个人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一个在那可劲的哭，一个在那默默地守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看着哭得哽咽的女人，林风心情很不好，连把他抱在怀里的权利都没有。他苦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才是最可悲的是吧。哭了许久，季妍双眼红肿，林风身体僵麻。微风扫过，吹皱了一池春水，卷起无边萧萧落木。季妍停下抽噎，双眼被泪水洗涤过后格外的明亮，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这样嚎啕大哭，摸了摸鼻尖，轻声说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