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现他们宿舍的两个女孩子都不见了,但只找到乔玫一个人的尸体。”
“两个女孩子?”
安易心中一惊:“你是说,那天还有个女孩子不见了?”
“嗯,是一个深度创伤综合征的女孩子,比我们更严重的一个女孩子,也是个弃儿,直到失踪那天还不会说话。那孩子也只跟乔玫好,去治疗都必须乔玫陪着。”
安易微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当年这些事情,疑点太多,但要真的都弄清楚了,安易却隐隐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接受那些真实而残酷的实情。第二天下午,安易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来到尚龙咖啡厅的卡间等着安雪燕。安雪燕非常准时地出现,看到安易便笑道:“我来晚了吗?”
“没有,是我来早了。”
安易急忙站起身来。今天的安雪燕如同往日一般优雅,她身着一件银灰色真丝绣花A字版长连衣裙,外面罩一件淡蓝色同质地盘扣风衣。虽然朴素,却凸显出高贵古典的强大气场。尚龙咖啡厅是最高档的咖啡厅之一,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将食品和红茶放好,便关门出去。不按铃绝不打扰。安雪燕打量着卡间里优雅的环境道:“你很会选地方,这里让人感觉很放松。”
“安姨能抽时间出来,我自然要招待好。”
安易微笑着打量着安雪燕,看着她面孔上跟妈妈相似的五官。心想:妈妈当年也一定是这样的美人吧。自己残存的一点记忆中,不也说她穿一件白色连衣裙,想来定是个素雅娴静的女子。安雪燕似乎确实喜欢这个地方,非常放松地跟安易交流起来。交谈中,安易才知道安雪燕身体非常不好,很多年前就得过一场大病,后来又查出卵巢癌,还好查出来得早,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是术后第三年。安易听了紧张道:“那天在善德堂您不舒服,是因为这个吗?”
“那倒不是,只是身体太差,所以导致植物神经紊乱。有时候情绪波动的厉害,会有胃痉挛。”
安雪燕笑笑道:“那天在善德堂,因为想起我曾经住在那里的外甥女,心中觉得难过,才犯病的。”
安易咬咬嘴唇问道:“照您刚才说的,您的姐姐和外甥女死的时候,您都没有亲眼看见?”
“当然没有。”
安雪燕叹息道:“姐姐死的时候,我正挣扎在生死线上,若不是当时我老公鼎力相助,我恐怕会死在姐姐前面。”
“我老公非常爱我,以至于这些事情一直隐瞒着,直到我病情有所好转,在国外疗养的时候才告诉我。”
安雪燕说着眼角渗出泪珠来:“可怜我那小外甥女,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安易也不禁动容,颤声问道:“您后来为什么没有回来查清原因呢?”
“都是我的身体,一直不好。知道姐姐和外甥女的遭遇后,病情还反复了一段时间。再后来,老公家族事情太忙,慢慢的就耽搁下来。”
安雪燕掏出手绢擦拭一下眼角道:“最近看到帝京的报道,知道乔建成这家伙还活的好好的,我想,趁着我还能动,一定要回来查个清楚。”
安易犹豫着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安姨,在您的记忆里,您的外甥女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记号吗?”
“胎记?”
安雪燕想想道:“我外甥女生下来就肤白似雪,没有什么瑕疵,唯一就是右边肩背处有一个红色的胎痣。”
说着安雪燕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那小丫头很会长呢,胎痣是个红色的星型,长在那里倒是更漂亮了。”
安易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只觉得血液仿佛沸腾的海水一般猛地都涌上脑袋。安雪燕见安易神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易摇摇头,怔怔地看着安雪燕,再也控制不住双目中的泪水。她颤抖着声音道:“您有没有想过,也许十几年前出了什么意外,那个死去的小女孩,并不是您的外甥女?”
安雪燕惊讶地看着安易道:“你什么意思?”
“也许她是被人带走了,藏起来,更名换姓。”
安易的泪水颗颗滚落下来:“也许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一切,忘了自己曾经是您的外甥女。”
安雪燕眼中震惊的神色越来越浓重,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安易。安易站起身来,颤抖着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抹胸连衣裙。她将长发都拨到左边,转过身去。安雪燕几乎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安易雪白后背上,那一刻心形的红色胎痣鲜艳而耀眼。“你,你是……”安雪燕面色绯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安易半天,突然向后倒去。还好后面是沙发,安易急忙上前扶住安雪燕,大声喊着:“姨妈!姨妈!你没事吧?”
安雪燕幽幽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安易泪流满面的面孔,嘶哑着喉咙喊了声:“玫玫,可怜的孩子……”便泣不成声了。乔家别墅中,乔建成正在书房中捧着一杯红酒。陈光林敲门进来,对乔建成说:“安雪燕好像跟安易见面了,两个人现在在尚龙咖啡厅。”
“什么?!”
乔建成的眉毛在眉心拧成一个疙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让秦家跟慕家也联合起来,我们就完了。”
“可是安易若是跟安雪燕相认,那必定是这个结果。”
陈光林担心地道。乔建成思忖片刻,咬咬牙:“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是个能好好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