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智野在办公室内看着网络上的一条条评论，心中别提有多美了。呵呵，陆胖子你拿什么和我斗，论阵容我大部分都是一线，论宣传作为台长的张同义把广告位的时间都挤出来放预告，论水军——没错，这次禹智野还买了不少宣传水军，电视剧刚开始没五分钟那些在网络上叫好蹦跶的就是他们，但也的确有效，吸引了不少原本还在两步电视剧中犹豫不定的人。禹智野胜券在握，冷冷一笑发了条状态。“陆月，记得愿赌服输四个字。”

这条状态特地＠了陆月，陆胖子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不要脸的……”这几天陆月也从侧面了解到禹智野似乎和华夏电视台的台长达成了什么交易，对方给他的高规格待遇可以用前所未有四个字形容。以张同义那个人的尿性，禹智野估计出了不少血，还真能厚着脸皮说他是做内容的人？助理紧张地结结巴巴道：“陆导，这下……”华夏电视台给禹智野的条件实在太好，加上两边的明星阵容的确不是一个级别，他们输的可能性太大了。也就是之前被狐芸小姐那番话一激，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向来油滑的陆月这次却不后退，“狐芸说得对，我凭什么后退，我不甘心！”

助理犹豫道：“导演……”陆月摆了摆手，惨然一笑道，“算了，我不会求饶的，这次就真的让内容来说话吧。”

——等片尾的歌曲出现后，王一帆揉了揉眼睛，这才骇然发现自己和母亲已经一起看了两集的电视剧，这可是许久没出现过的，就连看篮球比赛都没有这么精神奕奕。母亲大人瞥来一眼，“苹果怎么还没吃完，都黑了！”

王一帆低头一看，手里握着啃了两口的苹果都被氧化成棕色，他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王一帆感慨道：“现在的电视剧水准都这么高了吗？”

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几乎不怎么看电视剧，就算真的遇到好看的也是过段时间在网上追剧，现在谁还天天对着电视呢？但从今天开始，王一帆终于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不是现在电视剧的水准高，是这部剧不得了。”

中年大婶拿起遥控器换到华夏频道，《金门侠客传》的时间比《剑指天沧》稍长一点，正在播放两伙人为了一车的走镖货物打得你死我活，里面的女土匪长相凶狠举止猥琐，被背影看简直就像个男的。大婶看了两眼就换台，“这演得什么啊，丑化我们女人形象。”

货比货得扔，之前还还没觉得现在，现在对比狐芸那样有规格有姿态的大魔王，这个女土匪简直上不了台面，王一帆都看不下去。打开V博刚准备抒发一下感慨，忽然发现热门话题下面怎么清一色朝《金门侠客传》偏，两部剧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啊。略略一想王一帆就明白原因了，撇撇嘴留言，“水军不少啊，我估计之前看《剑指天沧》的都没工夫来这边留言吧。”

他可是连吃苹果的功夫都没有，不得不说陆月的导演功力和体型差不多，都是稳扎稳打的。“楼上说得对，《金门侠客传》的看官们还有时间一边看一边留言，得多无趣啊。”

“有一句妈卖批一定要讲，禹智野请了这么多水军来当我们瞎啊，广告间隙瞄了几眼，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嘛，决定去给《金门》打个一星压压惊。”

“楼上小姐姐稳，一星加一。”

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舆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晚某影视网打分数据，《剑指天沧》8．2分；《金门侠客传》4．3分。将近四分的差距，宛若天堑。禹智野发送的状态根本就是狠狠甩给自己一巴掌，愿赌服输，谁输？这人自言自语竟然还要让全世界知道，当真不嫌丢脸。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传来，等秘书战战兢兢推门而入，就看到一地碎渣，时常被禹智野放在手中故作风雅把玩的白玉镇纸被摔成渣渣。“妈的，怎么可能，肯定找人刷分数了！”

“导演……”秘书声音一滞，被禹智野怒火中烧的眼睛吓得后退两步，禹智野狠狠瞪他一眼。“什么事。”

“收视率统计出来了……”秘书不断咽口水，时刻做好夺门而逃的准备。“就算评分你赢了，最终还是要看收视率，我就不信收视率你也能压过我。”

禹智野的话并不是毫无底气，首先华夏台的收视率天然就比樱桃卫视高几个点，这几个点代表着上百万的观众，其次台长张同义也给了禹智野非比寻常的待遇。虽然禹智野因为话题热度攻击陆月，但实际上业内人和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他在宣传上花费的钱可是陆月的好几倍。秘书迟疑着不敢将文件递过去，禹智野怒吼，“发什么呆，拿来啊。”

“导演，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

秘书将文件放在桌上，一溜烟跑走了。禹智野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缓缓打开文件夹，愣了。“怎、怎么可能。”

华夏电视台，张同义的下属正在拍马屁。“还是张台长有眼光，这次《金门侠客传》肯定大火。”

“咱们台的指标看来能提前完成了。”

“辛苦台长，听说最近您下班后还要经常烦劳公事，因为有您，咱们台的收视率才能蒸蒸日上啊。”

张同义乐呵呵地端着酒杯，道貌岸然道：“不辛苦，一切为人民服务嘛。”

不一会刘森出现在门口，张同义面色微沉却很快还是笑着道：“刘副台长，你今天可来的有点晚了。”

自古一二把手之间总有那么点小九九，尤其刘森和张同义派系不同，两人私底下没少争斗，这次《金门侠客传》宣传方案本来也遭到刘森的反对，好在张同义平常收拢人心才坚持下来，从这方面说禹智野的钱倒是花得不冤枉。刘森皮笑肉不笑地环顾一圈，“上班时间喝酒，张台长还真是闲情逸致。”

张同义还未开口，一旁的下属说话了，“副台长别这么严肃嘛，咱们是庆功这次的收视率呢。”

刘森等的就是这句话，将轻飘飘的一张A4纸放在桌上，“庆功？我倒不知道差了一个点的收视率有什么好庆祝。”

张同义瞳孔一缩，目光落在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