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柳阳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当看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觉回程的时间要比去的时候短了不少。只不过当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异常,那里有衙役和家丁似的人正在对进出城的人进行排查。“哎?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李班头奇怪的问道。柳阳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现在也只能装糊涂的说道:“不知道啊,咱们早晨出城的时候还没有吧?”
贾言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东家,咱们早晨出城的时候好像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城北的方向,虽然并不太确定。柳阳他们初来乍到,而且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他们没有狂妄到准备骑马进城,在离着城门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下马了。衙役们发现柳阳一行人,瞬间警惕了起来,他们都是当地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批生面孔当然要细细盘问。“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来江夏城干什么!”
其中一个衙役显得有些紧张,他将手按在刀柄上语气很冲的说道。这倒怨不得这个衙役,因为柳阳这一行人,除了他看着像一个书生外,剩下的像李班头,还有随行的镖师看着都不像善类,就连大总管贾言都因为常年的军伍和土匪生涯而自带一股非普通老百姓的气质。柳阳站在首位,一看就是这些人领头的,对方这话也是在问他,于是便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这位官差大哥,在下柳阳,身后这些人都是我的人,我们是前几日从金陵过来的,到贵宝地做生意的,今日一早出去是拜访武昌县的老朋友,这不刚刚回来。”
说完之后,还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官差大哥,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盘查?”
这个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柳阳和身后的贾言,李班头等人,狐疑的说道:“你们是前几天过来的?住在城中什么地方?”
“住在城东,我们还有与屋主交割的房契为证。哦,还有府衙的谢文书作证,我们一具行业文书就是他开给我们的。”
这时候贾言从怀中掏出了放在身上的一纸房契和纺织厂建设文书,递给了对方。这个衙役看样子不太认字,但是印章还是看的懂的,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又还给了贾言。“你们今日去武昌县拜访朋友?什么朋友?”
“漕帮总舵主宁千江。”
柳阳缓声说道。李班头在旁边晃了晃手中的纸包,说道:“呐,宁总舵主还送给了我们几斤好茶,叫什么冻顶乌龙。”
果然是树的影,人的名,一提到漕帮而且还是总舵主,对方的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这个衙役立刻恭敬了起来:“哦!原来是宁总舵主的朋友,失敬失敬。咱们整个武昌府,要说到冻顶乌龙谁家的好,那就非属宁老爷子那里了,非是故友挚交肯定他老人家是不会送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柳阳心里很清楚,他们这些衙役也不过是官府里最底层的人而已,虽然在大街上老百姓看着很风光,但其实只是外表光鲜,内里稻草而已。他们每个月只能领那么一点的俸禄,若是有些心狠的,平日里还会欺压一下百姓们获取一点外快,可衙役也是本地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愿意把事情做绝呢。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也就是沾点小便宜而已,今天从卖苹果的摊子那拿个苹果,明天从卖包子的摊子拿个包子,但也不会经常如此,他们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也怕被百姓们指着脊梁骨骂。而且这些衙役的家人也会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给人做活计,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靠着漕帮吃饭,所以对漕帮那也是恭敬有加,况且那漕帮总舵主宁千江也是传奇般的人物,就连跟知府那都是平起平坐的。只有在碰到像柳阳他们这样的外乡人,这些衙役们才会想办法下个绊子,为难一下,而对方则会心领神会的给点好处,最后大家皆大欢喜。当然了,在后世电视剧中那种弄得家破人亡,人财两空的事情这些衙役一般是不会这么干的,这无异于杀鸡取卵,而且也容易给自己招致祸患,毕竟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可不少见。这个衙役抱拳行礼说道:“柳公子,咱们这江夏城发生了一起大命案,所以才会如此严加盘查,县老爷下了死令,十日内必须缉拿凶手!最近几日城中会乱一些,你们没事还是待在家中的为好,请进城吧。”
“当然,当然,多谢官差大哥提点,这些不成敬意,给哥几个喝茶。”
柳阳说完,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从袖子中掏出了十两银子给对方客气的递了过去。这个衙役接过银子立刻笑开了怀,嘴里一边说着太客气,一边把柳阳他们亲自领进了城门。等柳阳他们走远后,这个衙役在手中掂量着五两银子说道:“哥几个,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好汉交英雄,宁总舵主的朋友说话客气,出手也大方,一下子就给了十两银子,咱们今晚下了值,去食有味好好喝一顿,剩下的钱再跟哥几个分了!”
其他衙役一听这话瞬间都高兴了起来,心中对柳阳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毕竟他们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几钱银子,有时候还给不足。进了城之后,贾言和李班头从老百姓的议论中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当地的大家族的人被杀了,而且死状极惨,还被人放到墓碑前给一个乞丐谢罪。而且当天还有人在城外看到了两个人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打斗,只不过被这些老百姓一说,再加上一些夸张的说法和以讹传讹的效果,最后演变成了天兵天将下凡除恶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