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事件后,白了了与裴肆相处时,变得机敏起来,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暴露。可事事难防,在白了了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马甲要捂不住了。某天半夜,熟睡中的白了了被一阵雷声吓醒,雷声过后倾盆大雨至。白了了起床把窗户合上后,又回到床上,渐入梦乡。屋外的雷声一阵一阵,照亮了这个雨夜。裴肆就住在白了了隔壁,此时他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闪电,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墙壁,墙壁之后,是白了了的房间。一息之间,他已步入白了了房内,来人未发出一点声响,步子到床前停下。裴肆凝望着床上丝毫不害怕雷声安稳睡觉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此时白了了见到了他的样子,一定大为震惊。简直与白日里判若两人,倒不是说容貌有变,而是他的气质,冰若寒霜,神魔共震,让人轻易不敢接近。这日,天气晴朗。白了了与裴肆刚吃完早饭,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唤道:“啊水啊,好了没,咱们准备走了。”
“我好了,这就来。”
白了了急忙回道。来人是村子里的刘大婶。原主家离村子中心较远,属于村子的边缘地带,连邻居都没有,但是村里人都对她很好,知道她受伤醒了,这几日都时常来看望她。这刘大婶便是其中一位。昨日刘大婶来看她,同她聊天,提及了一些往事。刘大婶说她可是看见了原主受伤那会儿,浑身是血,瞧得真是吓人啊,以为人都要留不住了,村里的郎中都说没救了,裴肆又去镇里拉了郎中来,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子,后来只见到他一人出来,急急忙忙的往外走,问他去干嘛,他只说去找药。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锦盒,又进了屋子,后来终于见到大夫出来了,听他说人总算是救活了。刘大婶感叹到那药真是厉害,看看你现在,居然好的如此之快,真是不知道裴肆上哪来的药。不过她有些不放心,白水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次遭了场大罪,虽然看着是基本上好了,但是万一内里伤到了呢!所以她要带白水去镇上再看看。白了了原是想拒绝的,但想想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日了,她还没去外面看过,之前裴肆总以她伤还没完全恢复为由拒绝她,这次是去看大夫,裴肆总不会再拒绝她了。最后刘大婶还提到了裴肆,白水这次遭罪都是因为他,刘大婶心里越发不喜欢裴肆,这人在外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让人完全挑不出错来,虽然这样挺好的,但心里总觉得有一丝怪异,还有瞧瞧这人长了张狐狸精脸,刘大婶千叮咛万嘱咐,让白了了别被人骗了去。白了了前面还听得一脸仔细,后面听到她说狐狸精什么的,就有些思维发散了。裴肆确实有些让人心动,如果他真的是名普通江湖人就好了,但是白了了觉得他不是普通人。话说回来,听到刘大婶叫唤,她同裴肆说了声,便准备走出门了,这事昨日她便同裴肆说过了,他也允了。“早点回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白了了头也没回的道了声好。裴肆无奈的笑了笑,这段时间把她憋坏了,她倒是比原来活泼了些,想到这,他看向门外,只来的急捉住一片白色的衣角。这时窗边传来声响,他移开望着门外的目光,看到一只雄壮的鹰立在窗棂上,裴肆走过去,向它伸出手,只见那原本高傲的鹰低垂了头,乖顺的让裴肆抚摸它的头。之后裴肆把鹰脚上绑着的细竹筒拆下,拧开筒盖,倒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裴肆看完后,掏出火折子,把信纸烧了。他回到桌前,找来纸笔,磨好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把信纸卷好,塞回竹筒内,复又绑到鹰脚上。于窗前把鹰放飞。另一边,白了了和刘大婶坐着牛车到了镇里。刘大婶领着她往目的地走去,路上白了了左看看、右看看,街道两边摆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偶有马车驶过,这镇子虽看着有些老旧,但还挺热闹的,像现代的古街。刘大婶带着她来到一处馆子,门匾上书余安堂。“就是这了,咱们快进去。”
刘大婶拉着她步入堂内。因前面排着人,轮到她们时已等了好一会儿了。有小童领着她们进入内堂,绕过一道屏风,一位老者盘腿坐在那,想必他便是大夫了。待小童退去后,刘大婶推着她坐到老者面前。“余大夫,我家啊水大概半月前胸口被剑刺伤,上次还请了你去看的,现在伤是差不多好了,想让你给把把脉,再看看她身体其他方面有没有问题。”
“是是,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这姑娘受的伤极深呐,心肺都损伤了,我是救不活了,但那小伙要我留在那把姑娘最后一口气吊住,他去找药,我原以为小伙子只是在做最后挣扎,对他找的药也没什么期待,但也依他言帮姑娘吊着气,后面他带着药回来了,他却不让我看药,自己给姑娘服下了,没成想姑娘竟真的活过来了。”
余大夫絮絮叨叨的讲着。听完这话,白了了馅入了沉思,裴肆一开始为什么要骗她,是因为那药吗?“不说了,我帮姑娘看看吧,把手伸出来,我号号脉。”
白了了依言伸出手,放到矮几上,余大夫在她手上盖了条帕子,两指搭上脉搏。不一会儿,他便把完脉了,“放心,姑娘身体没啥问题了,那药应是极好的,平时注意休息就行了。”
这下刘大婶便放心了。回到家后,白了了找了一圈,没见到裴肆。还说早点回来呢,自己都不在家。白了了思索着到底要不要问问他呢,裴肆既然知道她去看大夫了,那么他也知道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破,但是白了了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就为了那药吗?可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算了,还是不问了,他当时不愿说真话,可能有自己的苦衷,他说他把我当作亲姐姐,应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也不是非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