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游连忙劝阻，“没必要，没必要，你冷静点！”

“专注头环只能帮人进入专注状态，并不能提高人的智商，很多人根本不需要的。”

女助理也大吃一惊，被陆伟的惊人想法吓了一跳，也忍不住站出来劝阻：“全体国民配发是不可能的，远远超出我们部门的能力了。”

好在陆伟终究是有理性的，拿十几年的国防预算干这个事？　　而且其中一半以上，甚至八成以上注定会被浪费掉，工人不会带着这玩意儿干活，农民不会带着这玩意耕作，老人不会带着这玩意儿下棋，运动员不会带着这玩意儿训练……　　太多人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谁要是敢做这么浪费的事情，那是要被骂上至少半个世纪的。　　“嗯，是得慎重考虑，小林你是怎么想的？”

陆伟冷静了一下，想到了现在问题的关键，“还是像虚拟实境设备那样吗？不过我得先说明，这次我们可没办法给出你上市价的5%作为分成了。”

说到这里，陆伟怕林游误会，为他解释道：“虽然现在八字儿还没一撇，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这回不会是百来万台那种小打小闹，规模很可能是十倍百倍，必须要尽可能压低成本的。”

女助理听到陆伟打包票，说要生产一百万台的十倍百倍数量，眼睛都瞪圆了。　　前面说全体国民配发，还能说那是一时冲动下的妄想，但现在陆伟都开始谈授权问题了，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　　但是就算是冷静下来的陆伟，预期的生产数量是多少？　　1000万台？1亿台？！这也太大手笔了！　　而这个风格粗糙狂野的头环，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刷新她的观念了。　　至于林游，他并不怎么在意授权费的问题。　　因为在他最坏的打算里，要是陆伟这边没法提供帮助，他得完全靠自己来处理专注头环。　　那么他会直接把这个事情，当成半个慈善事业来做：生产出来的专注头环，一半推向市场售卖，另一半直接捐赠到教育资源相对落后的地方。　　卖出去多少台，就送出去多少台，严格保持住一半一半的比例。　　从最穷的地方开始，一个个地区、一所所学校的送过去。　　也许很多人会说，这样并不公平，很多穷地方，教育资源稀缺程度都差不多，分出先后就已经不公平了。　　更别提数量众多的小县城，想做到从教育资源最缺的地方开始，精准平滑的“从穷到富”一路送过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中间少不了一番舆论大战。　　林游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要是有人对他进行道德绑架，他就直接回一句——　　“我乐意！关你屁事。”

好在事情没往坏的方向发展，陆伟保证了会大规模推进设备上市。　　既然这样，他就懒得再费这个心了，他已经一堆事情要做了，确实有点腾不开手。　　不过虽说不是太在意授权的问题，也不可能不当回事。　　而且他突然有了个别的想法：“我有个想法，不一定能行，你给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陆伟点点头，“你说。”

“专注头环的授权费用还保持之前上市价格的5%，但是不用给我，直接抵扣云梦的税，怎么样？”

林游有点异想天开的说：“我还能帮着生产设备，生产出来直接用来抵税。能行不？”

陆伟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来。　　怎么样？当然不行了！　　他是管专利的，也有技术相关的向上汇报和跨部门沟通渠道，但是税务部门，那真是的不熟。　　再说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拿产品抵税的，那不是开玩笑吗！　　这是国家税收，又不是地主收佃粮！　　再说了，就算是地主家收佃粮，也没有说不交粮食，编点箩筐交上去抵的啊？　　女助理忍不住上前一步，“没有这种先例的，根本不合规矩，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比你想象中麻烦的多，不是咱们聊一聊就能拍板子的，牵扯到很多部门和规定。”

陆伟打断了女助理的话，“这样，你给我几天时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

在女助理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陆伟居然一副可以商量的样子。　　“不过先给你说好，完全按你想的这种办法，那是肯定不行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正常情况下，陆伟当然是二话不说就会拒绝掉，而且是义正言辞的拒绝掉。　　就算对方是好心，实质上没有少缴税，只是想省去了中间环节，在一定程度上还提高了整体的效率。　　税收是国家的基石，口子是不能乱开的。　　问题就在于，林游他可不是个普通商人，他这个人实在太妖了。　　他先是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一个人搞出了全球领先的虚拟实境技术。　　然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又搞出来了“专注头环”这种东西。　　这可是能福泽上千万、乃至上亿人的技术！　　他已经完全有资格说以一己之力，推动国家发展了。　　要知道，当初虚拟实境技术的资料，拿到科学院去，院里组织了八名院士，带领近百人的研究团队，去研究那份技术资料。　　生产倒是不难，资料非常详尽，只要照猫画虎，按部就班就能生产出来。　　但是想完全吃透技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据陆伟所知，到现在为止，那个研究团队还没解散呢！　　不仅没解散，还加进去了两个神经生物学院士，据说是专门研究脑科学相关的。　　陆伟看看桌子上外观粗糙，但是效果惊人的专注头环，不由得感慨：相比之下，林游的效率简直是不当人。　　还有另一个问题不容忽视：林游今年才22岁，大学都没毕业呢。按照普通学者的科研生命历程来说，他还没到科研的黄金期呢！　　而且专注头环的出现，也证明了虚拟实境技术的诞生，绝非偶然。　　林游在科研上的才华远没到尽头，未来完全可以不断产出新的技术和发明。　　这样的人物，能顺着就顺着，对他的要求，能不拒绝就尽量不要拒绝。　　就算是不得不拒绝，也不能全部拒绝，更不能当场拒绝！　　所以陆伟虽然感觉有点为难，但还是第一时间打断了助理的话。　　哪怕他还完全没有头绪，也要先打断了再说，反正不能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尽管林游的要求确实异想天开，此前也从来没有先例。　　但是以他的重要性，未必就不能为他开一个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