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正在进行中的订单，是不能够取消的。”

电话那头，灵犀广告部对接的女职员，态度很好的向张和英表达歉意。　　“才刚刚上了10分钟热搜！”

张和英非常抓狂。　　“我下了6个小时的订单，现在只要求退5个小时的钱！你们可以立刻下掉这个热搜，空出6个小时的广告位！”

“对不起，正在进行中的订单，按规定是不能够取消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甜美。　　“你们宁愿挂着一个笑柄一样的头条，都不愿意退点钱？”

“噗——”　　张和英感觉自己听到了电话那头短暂的憋笑声。　　“咳！没关系的，请不用替我们担心。”

小姐姐再次用甜美的声线回应到。　　“哈哈哈哈……”　　张和英很确定，自己听到了对面办公室里，有不止一个人在笑！　　“笑什么笑！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吗？”

“您好，我们没有笑。我们始终真诚的对待每一位客户。”

除了这位女员工的声音，背景里很明显还有着“哈哈”的大笑声，这大笑声还在越来越远。　　想来是有人一边笑一边远离电话。　　“取消订单！”

张和英很愤怒，但正事还是要做。　　这时候还挂着热搜头条，那就是竖着个靶子，给网友看笑话呢！　　这时候为了出口气，一直把靶子竖着，让网友连续骂上6个小时？　　你是抖M吗？　　6个小时！抖M都受不了这么久的！　　“好的，这就为您取消订单。”

女职员声音恢复了平静和甜美，“好的，已经取消完毕。”

张和英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赵玉诚的助理就过来敲门，说老板有事找他。　　他以为老板这么快就要来兴师问罪，下意识变得紧张起来。　　但是到了赵玉诚的办公室，还没等他说话，这位年轻的老板就先夸奖道：“做得不错，虽然过程不太好看，但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张和英大大松了口气，：“还是有一些失误，时间太仓促，浪费了不少预算。”

“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赵玉诚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现在有个新的问题，我想问下你的意见。”

“您说。”

“当初《风之旅人》发布试玩的时候，我们的VR主机，拒绝了兼容，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现在《风之旅人》发布了多平台版本，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让张和英愣住了，这么短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又几经反转，张和英根本没顾上这些细节。　　现在老板问题抛出来，他才知道。　　但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　　保持现在的状态，拒绝兼容？　　那么玩家大骂不可避免。　　网龙近一个月口碑一降再降，再被玩家骂一场，也说不清是局面恶化加深，还是虱子多了不痒。　　而且就算是不怕被骂，玩家要是真的很想玩，转头投奔别的厂家，那怎么办？　　要知道，VR设备大厂有三家，只有他们网龙是拒绝兼容的，荒岛和飞狐可没这个限制！　　所以这个选择直接排除。　　但是解除限制，主动兼容？　　别忘了，当初是老板和高层一致决定不兼容《风之旅人》的人，现在要是老板开口说放开限制……　　那不是打脸吗？而且几乎等同于老板向林游让步服软了。　　赵玉诚终究太年轻，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更放不下架子。　　所以连先找一台飞龙系列VR设备，进行兼容测试，都不愿意自己开口。　　一定要让他张和英来开这个口。　　他还能怎么说呢？　　“我建议，先解除一台设备的限制，进行兼容性测试。如果可以兼容，那么就全面放开限制。”

张和英给出了老板想要的答案。　　“好，那就这么办，你接着忙吧。”

赵玉诚点点头，示意助理去办这件事。　　张和英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他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当初是你先拒绝兼容的，现在你是愿意了，但是对面云梦还愿意吗？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要是他张和英或者老板赵玉诚是云梦的掌舵人，那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愿意。　　但是这个人换成林游——虽然张和英和赵玉诚恨他恨得牙痒痒，但是也都愿意相信：这家伙是一个纯粹的人，对游戏、对玩家，那是真的没话说的。　　就算瞬间看破了有人带节奏，就算会影响主机的销量，还是只用了三天，就飞速上线了游戏的多平台版本。　　这样的人要么是天真，要么是理想主义。　　所以虽然双方还在打生打死，但是在游戏上，他们都觉得，林游还真有可能不设置任何障碍——就为了让更多玩家顺利玩到他的游戏。　　多想无益，现在只能等待测试结果，顺便祈祷一下林游会高抬贵手吧。　　————　　都说距离产生美，当你对一个人不够了解的时候，就会产生误判。　　此时的张和英和赵玉诚，就是对林游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林游确实重视游戏和玩家，但他是个小心眼的人。　　就算你是他的玩家，只要让他不痛快了，他照样办你，一点都不会犹豫。　　更别提是网龙了！　　能有恶心网龙的机会，林游哪怕是贴钱，都绝对不会错过！　　这么快推出《风之旅人》的多平台版本，纯粹是不用他自己动手，小梦做起来也毫不费力。　　再加上《刺客联盟》发售在即，针对性的《光遇》也开启了制作。　　这时候他只想快点把《风之旅人》做个了结，以后就可以把这款游戏彻底从脑子里甩出去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刺客联盟》！　　这就注定了赵玉诚只能迎来失望的结果。　　至于《刺客联盟》的内测，忽略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离谱整活行为，总体来说，进行的还挺顺利。　　而且不得不说，这些整活的主播，也证明了《刺客联盟》有充足的探索深度和自由度，这是一款游戏生命力的关键。　　超级番茄坐在出租车里一路向东，开着开着，他却觉得窗外的景物有点似曾相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确定：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一定距离后，就会进入一段无限循环的空间，继续向前，只会在不知不觉中不停地兜圈子。　　而一旦向后，就会自动退出这个循环。　　通过这个方式，林游隐藏了游戏地图的边界。　　“真是妙啊！”

超级番茄赞叹不已。　　这时候，进度最快的林顺，已经触发了便利店大战。　　又美又飒的刺客火狐递过给他一把枪，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来，加入了枪战。　　凭借敏锐的反应和超快的手速，他抓住短暂的机会，对着对面的杂兵，瞬间清空了弹夹！　　然后……打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