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爷爷栽倒了,一时间;。“爸……”“爷爷……”“二爷……”“姥爷……”大家一下慌了神儿,围着郭乡长的的老父亲,哭天喊地的叫,尤其是郭乡长的姐姐,哭得好几次背过气了。她边哭边撕扯着王翠花,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惹的祸!你害了我兄弟,现在还想害我爸……”她也是60岁的人了,孙子都10岁了。她受老父亲母亲的影响,也不待见王翠花。郭乡长姐姐有两儿两女,见自己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也一起上前撕扯王翠花。王翠花和他的娘家哥哥,还有几个亲戚,就被大家吃了乱饭。她的哥哥还硬撑着,其余的本家亲戚看大事不妙,顺势跑出了大门外。城关西村的村民,也是很团结的,郭乡长的老父亲三叔甚至郭乡长都是在村里有头有脸有名望的人,大家看现在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起将王翠花推出了大门外。大家又去喊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给郭老爷子,郭乡长的姐姐掐人中扎干针,两人才慢慢的醒了过来。村长见现在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有点没法收场,跟张所长两人商量,决定出去做王翠花的工作,让她先回娘家躲一躲。郭乡长早已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三叔要把全部的财产留给李竹马,父亲也要把财产留给李竹马,这是几年前就叫了村长还有唢呐班的人来作了证的,等于是公证了的。这王翠花当时是知道的!而且当年老父亲和三叔还有母亲,曾当着王翠花的面,说的很清楚,三位老人身后的事不要往翠花插手,也不要她管。养老的事也不要她管。王翠花当时乐的不伺候三位老人,一口答应了的。现在竟然在三叔的的葬礼上闹事,自己挡着不要办事,不让在院子里停棺材,不让搭灵堂,还喊来自己的娘家人。他坚决,坚持搭起了灵堂,将人安放在棺材内,王翠花便站在灵堂前,不让人给三叔上香烧纸。人死了就讲究入土为安,三叔这一辈子没结婚,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给了他的儿子李竹马。现在老人过世了,竟然不能风风光光的安葬。他是死的心都有!如果现在能跟王翠花扯离婚证,他觉得,他就是这个乡长不当,也要去把离婚证给扯了。周芒野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果的眼睛一直盯着,跪在灵堂里,面无表情,目光游离的李竹马。刚才听说,李竹马的三叔留了一万块钱的巨额财产,这一万块钱全都由李竹马继承。秦果大概算了下,老爸秦胜利是扛过枪渡过江的人,现在工资差不多,有每月90块左右。一万块钱,差不多是他10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李竹马成富豪了!王翠花被推出了大门外,娘家来的那些亲戚也被村民们轰了出去,丧礼继续进行!秦果忙先跪在灵堂前点了根香,烧了张纸,一旁跪着的李竹马,机械的跟着磕头。秦果小声说:“李竹马,节哀顺变。”
李竹马看了看她,游离的眼神儿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鸣……鸣……”突然他放声大哭起来。好像受到惊扰的老牛崩溃时的吼叫。他一哭,郭乡长的姐姐,女儿们也跟着哭了起来,还有郭乡长的几个堂姐妹,堂侄女儿,大家都哭了起来。郭乡长的三叔平时口碑不错,对家门亲戚都很慷慨。此时一个个奔丧的赶来了。郭姓是一个大家族,城关村几乎50%以的人都姓郭,亲戚连亲戚都亲戚套亲戚的。即便是很多外姓人,也都套来套去的,套上了亲戚关系。“呜哇哇呜哇哇……”亲戚孝子全都哭了起来,吹鼓手也吹起了悲哀的曲子。一时间所有人都悲痛不已。唢呐合奏实在是太悲壮了,连空中鸟儿都悲伤的扇不动翅膀了,有一只麻雀甚至从墙背上掉了下来。秦果眼圈也红了,受大家情绪的影响,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周芒野听着悲哀的唢呐声,想不起了战场上牺牲的战友,眼圈红了。好不容易这波哭声停止了。秦果小声问身边的周芒野:“你有钱吗?给咱俩一人上三块钱的礼。”
周芒野说:“三块钱?是不是太少了点!”
他觉得怎么也得上10块20块吧。郭乡长的父亲去世了,他作为下属,随份子是应该的,可这三块钱也太少点了吧。秦果说:“如果少的话,那就5块钱吧!”
周芒野说:“至少应该10块钱吧!”
他也没怎么随过礼,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战友结婚,大家也都随礼表示点心意,起码20起步。秦果小声说:“10块好像有点多,入乡随俗,我刚才偷偷看他们的礼谱了,村里人都是五毛钱,最多一块钱,咱们5块钱就算是厚礼了!”
周芒野说:“那就5块吧!”
秦果说:“你帮我上礼,等我高考完,就去赚钱,赚到钱还你!”
周芒野说:“下一次当我女朋友的时候,顶账。”
秦果小声说:“好,以后给你个友情价,当一次5块。”
周芒野说:“公平合理,成交!”
秦果说:“在人家的葬礼上说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好。”
周芒野说:“顺嘴说到了,我去随礼,写你名字吗?”
秦果说:“当然,我算李竹马这边的,我们是同学。我爸那边,他应该也要过来一趟吧。”
“希望我爸来的时候我们走了。”
周芒野说:“说是要放5天,今天明天都是正事,乡政府的人估计明天来吧。”
周芒野去大门口的桌子旁,随礼。秦果看到李竹马双眼红肿,因为悲伤过度,身子都跪不直了,想要过去安慰几句。就见他似乎中邪般的站了起来,推开正在祭奠的人群,快速的跑进三爷爷生前住的屋子,拿着一只唢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他披麻带孝的,孝衫太长,踩在了脚下,差点一个趔趄,但是他顽强的站稳,在灵堂前三爷爷的棺材前面,就鼓起腮帮子,吹起了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