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又被打了。秦果感慨：“这么惨啊！我是个女人，我想不通王翠花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当初那么厚着脸皮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也已经得逞了，怎么不好好珍惜呢。”

周芒野说：“说的是呢，以前没有见过李竹马妈妈的时候，我觉得她一定是又老又丑，郭乡长才会选择年轻漂亮的王翠花，可是见到了李竹马妈妈，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李竹马的妈妈不但比王翠花长得好看端庄，气质还好太多，两人一对比就是……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周芒野其实想说李竹马的妈妈，就好像电影里资本家的太太，温柔端庄，具有大家风范，王翠花就像烟花柳巷里的妓女，搔首弄姿一看，就是风尘女子。秦果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说：“你说的是当家主母，和烟花柳巷女子的区别。”

就是这个意思，周芒野有点意外的看着稚气未脱的秦果。这个年纪，这个阅历，真的能明白？秦果问他： “你吃饭了吗？”

周芒野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还没吃呢，我刚上班，马乡长便让我来县委拿文件，去农业林业几个部门签字，还要买些劳保用品，等我把几个该签字的文件拿上，张所长还要找郭乡长，时间都差不多了。”

“我便想着在最热的时辰到来之前到达县城。”

其实他没说实话，乡政府大灶大厨还没来，所以早上这顿饭，没人做，得去街上吃。可云都乡只是一个乡镇，虽然不长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甚至有向两边发展的趋势，但是卖早餐的却没有。所有的店铺包括国营饭店差不多都在8:30以后才开门营业。而8:30其实只是开了个门，真正营业，他当然不能等到10点再走，而且他也不想吃街道那几家饭店里的早饭，他想赶到县城吃秦果做的饭。他对秦果做的那种米饭，随随便便炒的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记忆犹新，思念备至，还有那让他现在魂牵梦绕的蒸兔肉，红烧肉。还没吃早饭呢？秦果看了看手表，现在刚好十点，这个时候饭做熟差不多也就是午饭时间了。她进厨房看了看问：“想吃什么？米饭还是面条，饼子？”

北方长大的周芒野当然首选米饭。秦果便说：“米饭的话，我得出去给买点菜。”

周芒野说：“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劳保公司买点劳保用品。”

“我看看写的条子：40双手套，40条毛巾，40包洗衣粉，五件雨衣，六双雨鞋，10只钢笔10片墨水，两盒印纸，两沓发票。”

秦果说：“你们的劳保用品不错呀，手套，洗衣粉毛巾都发。”

周芒野说：“这倒有点像我们部队，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统一发放的。”

秦果去厨房提了个菜篮子，出来说：“地方和部队当然不一样了，部队上衣服鞋子帽子都是发的，地方上当然不会发这些东西了，不过有的单位也是统一服装的，比如工厂就要给工人们统一发放工作服。”

秦果对现在单位的福利待遇非常向往，也对所有的单位，工资分配平等的政策是非常向往。因为多年以后，她之所以闷头读书，拼命考进编制内，就是因为天壤之别的待遇。当然铁饭碗大锅饭也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打破铁饭碗，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所以她现在觉得自己现在有时候，思想也是很矛盾的，很向往捧着铁饭碗，无忧无虑的安定，又想有一个艰苦创业，发家致富的的成长过程。两人出了大门将外面的门锁上，走出小巷，走过县委家属院大门，转到了街道上。这条街道是县城，4条街道其中的一条，有几家菜店肉铺，一个百货商店，还有几家私人开的服装店，小商店。此时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秦果买了两个圆茄子，一把青菜，几根芹菜，一斤肉，一斤绿豆芽还买了一块生姜，大葱，大蒜，几个红辣椒。走过这条街道拐上另一条，就到了劳保公司，劳保公司营业厅就在街边，所有周芒野需要买的东西这里都有。他很快将所有的东西都买了，开好了发票装在一个大的手提袋里。小县城四四方方，就四条不长的街道，两人准备转一圈回家，走到两条街道交汇的地方，周芒野忽然看见前一条小巷口，郭乡长李竹马，还有李竹马的妈妈李班花，从一家饭店走出来，三个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想起王翠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样子。周芒野转过身子，顺手拉着秦果也转身往回走。秦果知道他应该看到了什么，不想被别人看见，很配合的，跟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谁，看到了谁呀？”

周芒野说：“我看到了郭乡长，李竹马和李竹马的妈妈，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从小巷的饭店走了出来，那家饭店我以前去过，也算是整个县城算得上的饭店，里面有个大厨，做红烧肉最好，当然我觉得没你做的好。”

“切！我以为看见了谁呢，原来是郭乡长”秦果放慢了脚步：“看见了郭乡长，你躲什么呀？哦，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你怕被郭乡长误会啊。”

周芒野拉着秦果依旧进了劳保公司营业厅，站在门内看着外面说：“我不是怕我们两个被人误会，我们两个，我还又没找下对象，你也没有，被人看见就看见了，能说得过去，我是怕郭乡长为难。”

“他是我的领导，虽然他一心想跟王翠花离婚，可是现在不是还没离吗？原则上王翠花还是他老婆，李竹马的妈妈只能算是前妻，他跟前妻和儿子在一起，这事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看见我们，他们都会难为情的。”

倒是这个理，秦果点了点头：“你倒是想的周到。”

两个人就站在劳保公司营业厅内大门处，看着玻璃窗的外面，劳保公司的两个营业员小姑娘不停的偷偷看着周芒野。周芒野习惯了，似乎没什么。秦果觉得浑身不自在。终于郭乡长，李班花带着李竹马，果然是从这条街道上走了过来，秦果看到李竹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带着笑，却没了平时的郁郁寡欢，眼睛里也没有平时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