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郭乡长这个没主意的,李班花如果不紧紧的盯着,他就会跑去医院看王翠花,只要王翠花使出见不得人的手段,说不定他又会改变主意,还有家里的那两个王翠花生的坏种。她左等郭乡长不来,右等郭乡长不来,心里已经产生了无数个念头,正在大门外徘徊琢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郭乡长是不是陪着王翠花,就看到周芒野。周芒野她见过也认识,虽然并没说过几句话,但是郭乡长总是提起说,这个小伙子人长得帅,能干稳重。郭乡长并没有说周芒野的背景,所以李班花就认为周芒野跟以前给郭乡长开小车的那个小司机一样,基本上就是伺候郭乡长的。问了几句见他并不怎么搭理,自己还怼了回来,气的追了进来。追到吉普车旁边,看周芒野一个劲儿的擦着车,并不理会自己。一个开车的牛什么牛!李班花重重的拍了拍吉普车引擎盖,大声质问:“唉,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好好回答我呀?你牛什么牛,再牛也是给郭碧玉开小车的。”
周芒野擦完最后一片车皮,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桶来,用桶里的水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将抹布洗干净拧干,叠好放进车厢里。这才站直身子,垂下眼帘看着李班花说:“我开车的怎么了?我是给公家开车,给单位开车,又不是给谁个人开车!再者说了,郭乡长他人去哪里我怎么知道,我难道回答的不对吗?他是一个人,他长着两条腿。”
说完坐上驾驶室,冲着站在边上的秦果说:“还站着干什么?上车呀。”
“哦。”
秦果忙从车前面绕过去,打开侧面的车门坐了上去,关好车门,摇下车玻璃,偏着脑袋看了眼李班花,冲着周芒野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阿姨,我跟你家竹马是同班同学,你家竹马昨天来找我了,说他去T市,准备参加专业考试,他跟我说他都告诉你了。”
“我觉得你跟郭乡长的事情,还是你们两个人私下里解决吧,别把孩子扯进来。”
“你想用李竹马不见的事情为由,牵着郭乡长,这样做不太地道吧。”
说完趁着李班花发愣的瞬间对周芒野挤了挤眼睛,小声说:走。就在刚才她站在边上,看着李班花气势汹汹的质问周芒野,忽然想起昨天李竹马告辞的时候提了句,他给母亲,姑姑爷爷都说了,因为没看见郭乡长,所以没告诉他。那么李班花也儿子不见了,逼着郭乡长一起找儿子,应该是别有用心的。她在这以前总是觉得李班花忍辱负重,贤良淑德,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也是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母亲,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并没有因为出轨,被男人抛弃就自甘堕落或者自我放弃。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她,自尊自爱,自强自立没错,但是这种冤冤相报的事情实在是做的不地道,把孩子牵扯进来,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你……”李班花听秦果这么说愣了愣。她确实是借找儿子的机会,想好好的,整治整治郭乡长,出出自己这些年的恶气。其实儿子那天晚上告诉她,自己要去师范学院考专业,还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要去参加考试,考上也一定要去上。他要提前去T市看看考场,顺便散散心,然后,将要去参加转业考试的事情告诉了爷爷和大姑。早上起床背着行囊,拿着二胡就走了。当时郭校长正好不在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很犟的人,说要走绝对要走的。她也明白如果儿子走了,没有了儿子做筹码,她不一定能让郭乡长重新回到身边。所以她在郭乡长回家之前截住了他,拿出自己准备的李竹妈以前上学时候给经常她留的纸条,交给郭乡长。李竹马是郭乡长的大儿子,是爷爷三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他不见了郭乡长比谁都着急,当下两个人找遍了大街小巷。李班花说出了很多李竹马也许会去的地方,拉着郭乡长在郊区也跑了好多的路。总之她拉着郭乡长,跑了差不多大半天,就是不让他去医院看王翠花。本来她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只要让郭乡长这两天不去医院看王翠花,王翠花一生气,不去派出所撤销案子,儿子就算考上了学,应该也上不了。王翠花对待儿子的事情做的绝情了,郭乡长一定不会原谅她,两人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到时候再添把火,他们一定会离婚。郭乡长跟王翠花离婚了,她也退休了。到时候两人就会重新走在一起,两人走在一起了,郭乡长还不是瓮中的鳖,她,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至于儿子李竹马,姓是已经改回去了,虽然王翠花的伤是他所致,她也打探过了,哪怕是王翠花不撤诉,只要找个人好好打点打点,找个律师,点拨点拨,最多批评教育,出点医药费。最多影响他上学,至于招工工作的事情,一点都不影响。因为他们卫生院有个大夫的儿子,打架斗殴进了监狱,出来还照样顶替父亲当了工人呢。李班花出了家属院大门,站在大门口又左右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郭乡长的影子,刚才因为片刻的失神,根本没看到周芒野把车开向了哪个方向?她站在大门外,想了好半天,决定先去医院看看!如果郭乡长在医院陪王翠花的话,那么她会想尽各种办法都要把郭乡长带出来,反正总之她是不不会放手的,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她急匆匆的,刚进了医院大门,抬头就看见郭乡长的大姐郭巧儿从医院大厅里走了出来,也闷头走的急匆匆的,手里还拉着郭乡长的小儿子,郭竹林。心里的气从脚底直涌上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