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做伪证。郭燕轻描淡写的说：“不怪我，我要去朋友家看录像，谁让他非要送我回家！那么晚了我回家就是睡觉，如果单单是睡觉的话，我不如睡在厂里的单身宿舍呢。”

说完眉眼一挑，又说：“他也是个讨厌的人，一直在追求我。可我是独生女，我爸妈想让我招个上门女婿，他又不愿意做我家的上门女婿，那么他纠缠我干什么。”

“再说了，我都让他不要跟我了，谁让他跟我呢，他既然跟我就得受点教训。还拖我，他活该。”

这是什么逻辑啊？周芒野说：“你们两个私人的事情谁都管不着，但是你把人家那么正直的小伙子送进派出所，还差点给人家扣上了那么丢人的罪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了，你的事派出所会解决的，我还有事，我走了。”

郭燕儿自从看到了周芒野，一颗心已经挂在了他身上，这几天做梦都梦见他，找了好几次机会，都有秦果在场没插上手，现在好不容易碰见周芒野一个人在街道上，怎么能放过他？当下不管不顾的追上前，跟周芒野并排走着，都不理会跟过来的陈强 。周芒野有点生气，停下来转过头冷冷的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郭燕眼中都溢着笑：“你是救我的大英雄，我当然要跟着你了！小周同志你要去哪里？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能带你去。我听我舅舅说你是大城市来的，现在在乡里上班……”“乡下那地方真的是又贫穷又落后，没有旱冰场也没有舞厅，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让我舅舅把你调来我们毛纺厂，我们毛纺厂可大了，四五百工人呢。”

“小周同志，你忙完了事儿，我请你跳舞，舞厅看门检票的的是我哥们，我们进去不要钱！……”教养和素质真的比不上秦果。远远比不上。周芒野冷眼看张燕一张小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的，很不明白她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自己喜欢跳舞，喜欢滑旱冰，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他不明白这姑娘小小年纪，不好好上班，不规规矩矩的做人，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也喜欢，有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身走。郭燕又跟在他身边：“小周同志，你现在要去干什么？我陪你去吧，派出所让我下午4:00再去一趟，我这几天请假没上班，我先陪你去办你的事，一会儿你陪我去派出所吧。”

“真不明白，我都把事情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让我去一趟。”

“这次算便宜扬卓霖了。”

郭燕也不管周芒野爱不爱听，跟在他身边一路巴拉巴拉的，周芒野彻底生气了。真挑战底线。他停脚步，转身，冷眼看着郭燕，厉声质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跳舞，我不喜欢滑旱冰！不喜欢看录像，而且你也看见了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很介意我和别的女孩子不清楚不楚！不要跟着我！”

周芒野真的生气起来，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质。很有震慑力。郭燕吓了一跳。自打她从学校毕业，进入毛纺厂工作，身份从学生换成工人，在单位有父母的面子，不管是同事和领导，都很关照她。社会上，因为她是独生女，自小被爷爷奶奶父母捧在手心，凡事独断专横，说一不二，稍微有点不顺心或者什么事情得不到满足，便一哭二闹，甚至威胁绝食。  很少有女同学和女性跟她做朋友，却是因为现在刚刚改革开放，以前规规矩矩，温柔内向的女性已经不受欢迎了，反倒是她这种大大咧咧，说一不二的女生深受欢迎。她做事又不拘小节，倒跟很多以前的男同学，单位少有的男同事，甚至外面结交的男性朋友，打成了一片。能跟男人打成一片的女人，自然深受男同胞的喜欢。比如老同学陈强，跟陈强关系好的二强，还有好几个他们狐朋狗友就经常凑在一起，跳舞，滑旱冰，看录像，甚至结伴去游玩。她很喜欢被男人们众星捧月的感觉，有时候也因为虚荣心的原因，忽略了，也可以说装作不明白这些男人们占她便宜。跟社会人混的时间长了，就学到了一些坑蒙拐骗栽赃陷害的小手段，比如对付杨卓霖这样的。看周芒野真生气了，她稍微收敛了点说：“小周同志，你不喜欢滑旱冰跳舞看电影，我请你吃饭喝酒吧，不喜欢喝白酒，可以喝啤酒。”

周芒野那晚救了她，虽然不救她也受不到伤害，但是给了她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的感觉，那种伟岸的英雄的气概，她是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忘不掉。虽然秦果给了她好几次的下马威，她也没放弃。她不是一般腼腆害羞的女孩子，她是见过世面，是在男人堆里混的，知道有句话叫做，不怕男人不答应，就怕女人不松手。也有句话叫做，铁棒磨成针，功到自然成。这个女人脸皮也够厚的。贾随心脸皮厚，周芒野可以理解为，农村姑娘，没读多少书，没见多少世面，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就想得到，不考虑后果。郭燕可是正儿八经的城市姑娘，虽然生在在小县城，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还是比较好的单位的工人，又是家里的独生女，按理说应该很明事理。怎么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纠缠不休的感觉。当下大声说：“我跟你舅舅很熟，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我那天帮你是因为不知情，也是因为听到你呼救，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最好是见到我跟不认识一样。”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了，郭燕还想跟着，想到他刚才杀人的目光，没敢追。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陈强，这个时候一摇三晃的走了过，双眼闪着狡黠的光，幸灾乐祸：“燕儿，看上人家帅小伙子了吧？可惜人家根本不愿搭理你！这个小伙子昨天我看见过，跟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走在一起，那姑娘的身材，比你还好。”

“我看你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你就找个我这样的混日子的算了。人家那么威武雄壮，女朋友又那么清纯苗条，你……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