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件事情就是杀猪,还不如早早把工作服换上,省得到了单位换。”
那女人又说:“小吴啊,我听说你前天接了个活,人家把猪下水都给你了。”
吴屠夫说:“就是下了班帮庙湾村的一户人家宰了头猪,他们家昨天娶媳妇。”
“他们用下水顶了杀猪费,我把下水给了卖猪肉的。”
那女人又说:“你就是不会过日子!虽然你们家你跟你爸都工作,你还能接外面的活,但是你以后要娶媳妇儿的,那一副猪下水怎么也得几块钱吧,你说给人就给人了,你怎么这么大方呢!”
两人站在肉铺外面说了一会儿话,吴屠夫进了肉铺,拿上自己杀猪的东西,又把一块皮围裙系上,走出了肉铺,那女人还在肉铺外面忙活着,擦一会儿要摆肉的案扳。那女人看吴屠夫出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只馒头,两个鸡蛋追过去,塞给他小声说:“小吴,你还没吃呢吧,我特意给你拿的。”
说完了一双眼睛又殷切的看着吴屠夫,声音小了下来:“小吴啊,我那个三儿子最近气管炎又犯了,你也知道我寡妇失业的,一个人拉4个孩子实在是……你能不能再借我5块钱!”
吴屠夫默默的从油盔一样的裤子口袋里,拽出一张5块钱来,递给女人:“朱姐,拿去用吧,不够的话再说。”
叫朱姐的羞羞答答的接过了5块钱,还趁机给吴屠夫飞了个媚眼,将钱折起来装进口袋,这才扭扭哒哒的回去重新干活了吴屠夫看着女人肥壮的腰身,眼里闪过一丝邪气,他捏紧手里的工具,转身大踏步的走了,驼起来的后背,看起来像一座驼峰。这个中年女人对吴屠夫有意思,吴屠夫虽然给她借了钱,眼神确实鄙视的。吴屠夫应该看不上这个中年女人。周芒野看街道没有别的门店开门。”
便跟着吴屠夫往前走,走到街道的尽头,拐上了旁边的小路,走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钟,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前。吴屠夫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从里面传出狗欢呼雀跃的叫声。周芒野看到大门上面侧面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屠宰场。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屠宰场的大门开着。院子里有个木架子。一只膘肥体厚的大黄狗,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的围着吴屠夫,不时的发出撒欢的或者讨好的叫声。“等着,一会儿给你骨头。”
吴屠夫坐在木架旁边的凳子上,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伸手摸着大狗的脑袋。不一会儿有两个人赶着两头猪走了出来。吴屠夫抽完了烟站了起来,上前,同两人将两头猪,用了不到5分钟就撂倒捆了起来。然后,从木架后面拉着绳子,将两头猪吊了上去,猪就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两个帮忙的工人。拿了两个铁盆放在两头猪的脚下。两头猪在架子上拼命的挣扎,只见吴屠夫站了起来,从工具袋里抽出一把尖刀,在身上的皮围裙上蹭了两下。。走向其中一头猪,那头猪应该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拼命的挣扎嚎叫,却是无能为力。吴屠夫看中了那头猪脖子的地方,噗嗤一下。猪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被绑起来的四只蹄子,垂死的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脖子上的血喷出一股之后,流进了脚下的盆子里。另外一头猪也是同样的遭遇。不一会儿等着两头猪彻底死死翘翘了,血也流完了,两个工人将猪落了下来。端出两个大大的铁盆来,往里面倒了开水,将这两头猪一个盆里扔进去一个。等泡的差不多了,将猪盆里拽了出来,很快将猪身上的毛拔干净。抬起来扔在木架旁边的一个大的木板上。吴屠夫又扔掉嘴里的烟,拿了一把刀上前,很快将猪头割下,猪的4个蹄子割下,卸了4条腿。刨开猪肚子取出猪下水,然后将整个猪圈子一切两半。周芒野站在大门外,看着吴屠夫,用不到一个小时,将两头猪宰杀了,解剖了。将4扇肉落在案板上,4条猪腿放在一边,蹄子下水都堆在板上。走去院子的水槽子里,将血手洗干净,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将皮围裙擦了擦,解下来卷成一团,塞进手里提的网兜里,粗声粗气的说了声:“我回铺子上班了。”
便转身往外走,周芒野闪去一边,往别处走。等吴屠夫沿着原路回肉铺子了,这才跟在后面,看着吴屠夫迈着八字步,回肉错上班了。心里也很佩服吴屠夫的这个手艺,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很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将这两头猪收拾。想到他卖肉时候干净利索,宛如表演的姿势和动作。实在不能把他将迫害女孩子,那么邪恶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吴屠夫已经在肉浦上班了,街道上那家国营食堂也开门了,周芒野去买了几个包子又回招待所了。秦果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点水之后就走出了招待所。她穿着补着布丁的不合体的衣裳,梳着两根乱糟糟的马花辫,脸上脏兮兮的,背着一个破破旧旧的布挎包,一双眼睛毫无神采。她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十趟,看的坐在派出所,靠街的房子里的周芒野眼睛都花了。秦果一直转到中午12点,返回招待所睡了一个小时的觉,下午1点过一点继续出来,在街上瞎转悠转,悠来转悠去,似乎转的实在没有意思了,出了街道。吴屠夫2:00就买完了所有挂起来的肉,急匆匆的回了宿舍,换了衣服,提着破旧的网兜。里面装着工作服,就出了门回家了。肉铺子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中年女人媚笑着跟打完招呼。周芒野远远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