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就记着花蝶儿那个骚货!”
吴屠夫气得狠狠的对着卢黑子的脸,扇了一巴掌:“你tmd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在什么地方,快起来,我们回!”
“花蝶儿,你个骚货可说过,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
卢黑子睁开眼睛显然并没有认出吴屠夫,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恶心的光。“啪!”
吴屠夫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又狠又准的。卢黑子脸上烧疼烧疼的疼痛,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摸着脸,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又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这才半清楚,半迷糊的嘟囔一句:“吴短壮,你tmd疯了吗?打我!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我告诉你,老子早都防着这一手了……”卢黑子口齿不清,胡言乱语着,忽然,迷迷糊糊的眼神闪出一道光,傻傻的盯着吴屠夫身后的地方,一只手停在了半空:“看……看……女……女的。”
过于惊吓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语气,停在手中的手指。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人惊悚或者震惊的东西。他这样的语气和神情,吴屠夫刚刚放松的心又紧紧的揪了起来,后背又嗖嗖发凉,头皮又开始发麻,头发又是一根一根的都竖了起来,他的心砰砰的直跳。忍不住顺着卢黑子的手指,缓缓的转过头去。这一看魂都快吓飞了,只见土地庙后面的阴影处,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头发遮住了整个脸,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身子飘飘乎乎的。吴屠夫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恐怖的看着,被月光笼罩下的土地庙,那片剪影中,披散的头发看不清脸,长长的,披着白袍的身子时窄时宽,时高时低飘过,晃过去的。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哆哆嗦嗦的,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来,又摸出一根烟来。擦了好几下,手哆哆嗦嗦的,一根火柴都没点着。他又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在头上磨了两下,就感到一股寒光好像冲向了天空,胆子大了点。正想着继续擦着火柴将烟点着,就听见那个白色的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吴屠夫,你还我命来……命来……”“你还我眼睛……”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发出了一阵,波涛般的轰隆声,迷迷糊糊听见,不同的更凄厉的的声音重叠:“吴屠夫,还命来……还命来……”那波涛般的声音,时高时低。吴屠夫的毛骨悚然,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还在土地庙,阴影里飘忽的白色影子,用手撑着地往后移动,撞到了早已经吓傻的卢黑子。卢黑子猛然清醒过来,惊叫一声:“多静,多静的鬼魂来了……”“她一定在土地爷面前告了状,土地爷才会把我们带这里来的。”
“多静姑娘,我可没杀你啊,你要找就找吴短壮,是他害了你,是他挖了你的眼睛……”卢黑子还没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撒腿就往后面那空房子跑。边跑边说:“当年我只是欺负了你,我可没杀你,没挖你的眼睛,是吴短壮挖了你的眼睛,把你扔下柳塘的……”卢黑子边跑边说,吴屠夫酒已经差不多醒了,他看着庙背后黑影中飘来飘去的影子,以及不时的凄利的惨叫,听着卢黑子向后面跑去,也跟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后跑,短短的十几米,20米的距离摔了好几跤。两人好不容易跑到了那间空着的房子前,吴屠夫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将挂着的童锁打开。你推我搡子进了房子,咣当一声关上门。两人捂着惊魂未定的心口,正要喘一口气,忽然屋子里的灯亮了。卢黑子吓得一声惨叫,吴屠夫惊悚的看到,屋子里的两盏油灯都亮了。屋子里却没人,在屋后面那个高高的窗子口,露出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头。卢黑子从小在农村长大,封建迷信思想非常严重,他此时酒还没有完全清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窗子不停的磕头,边磕头边说:“土地爷爷饶命,神仙爷爷饶命!”
“我卢黑子这一辈子就干了那么一件坏事儿!可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土地爷爷,神仙爷爷,人,人是吴屠夫杀的……”“土地爷爷要抓就把他的魂抓去吧!他不但害了多静姑娘,还祸害了很多女娃呢!……”卢黑子一个劲儿的磕头,一个劲儿的说,吴屠夫慢慢的镇静下来,一双恐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后窗窗户。这间屋子差不多有十几平米,是以前看庙人住的,屋子里有个土炕,还有锅锅灶。两盏油灯一盏在土炕上,另一盏在锅台上。因为现在土地庙香火不旺,只有村里几个虔诚的老头老太太,初一十五过来上柱香,打扫打扫。所以这间房门的钥匙,只有庙湾村以前那个负责照看庙宇的老头身上有。吴屠夫也有一把,这把钥匙是他去老头家偷来,重新配了一把,带在身上的。他每天下班最迟两三点也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喜欢东游西逛。闲逛的时候看周围没人,或者下午大家都吃晚饭的时候,会来这里打扫打扫卫生。村里人传说的,派出所调查的,他在这里欺负女孩子的事情也是真的。所以吴屠夫心里十分的恐惧,但是他又觉得这个件事情很怪异。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用他爸的话来说,就是作孽深重。所以祖祖辈辈都很迷信。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土地庙上香,求神灵保佑,求神灵饶恕他们的罪孽。所以吴屠夫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父亲,每逢初一,十五都来这座土地庙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