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想翻白眼儿，但是注意到沐雨橙手里的东西，还有凌司夜那可怕的目光。他只能满脸痛苦地说：“是，违章建筑，但……这也不该凌司夜来拆。”

凌司夜冷睨他一眼，带着强大而逼人的威压，沉声道：“不是我拆，是谁拆？”

贾成壕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凌司夜那张脸。大脑飞速转动，分析着如今跟凌司夜对抗的下场……最终，他吞了口吐沫，捂着耳朵说：“是是是，你拆，但也要给我时间收拾画跟雕塑啊，我这里也不全是赝品……”凌司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老桌子画廊，声音冰冷，绞着不容置喙：“充公！”

“充公？……你怎么……噗……”贾成壕听到充公，直接怒火攻心，几乎是吐血三升。最后脸色发白，眼睛一闭，彻底昏过去了。凌司夜踢了他一脚，给身旁的保镖递了个眼色。那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上来控制了贾成壕，以及他的人。至于凌司夜，他下达了拆除命令后，就带着沐雨橙他们先离开了宣艺街。……苒园。沐雨橙和金菲菲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挺直了腰板，但却不敢抬头。此刻，他们就像是同时考了零分，被老师抓进办公室教育的倒数第一般。谁都不敢先开口，等待着某人的死亡审判。凌司夜面无表情，一派施施然地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电脑键盘。沐雨橙不说话，他也不会先说。最后，还是金菲菲忍受不住这样诡异的气氛，深吸一口气，如同要跳汨罗江的屈原一般，从沙发上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好了，我说实话还不行……我们不是去买画的，就是想找贾成壕要证据。该死的邵老爷子，弄了一幅赝品坑我们节目组。现在的意思是，我们拿不出来，就别想在樱桃待，更不要混这个圈子。我跟苒苒气不过，这才深入虎穴。如果有错，那也一定是我的错，跟我们家沐雨橙没关系。”

凌司夜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冷清地看着沐雨橙，“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沐雨橙叹了口气，躲避着他的目光，“本来就不复杂，我想自己解决。”

看她根本没有想过找自己帮忙的样子，凌司夜面上的表情是风雨欲来，“沐雨橙，你知不知道贾成壕有多危险？他那个画廊中的机关属于盛国最高端的，许多专业训练过的雇佣兵也死在里面……”沐雨橙轻咳一声，低头说：“我知道啊，可那个系统我参与过设计，所有的漏洞我都知道，根本困不住我。”

“那个系统是夜魔门出品，你怎么参与设计？”

凌司夜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眸子里盈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他原以为沐雨橙在夜魔门只是个级别高的女杀手。现在看来，她入夜魔门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夜魔门出品的系统，从不会让女性参与设计。除非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图书馆求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知道现在已经无法忽略Arthur的影响。“你要清楚，购买夜魔门系统的全是贾成壕这一类人，而这类人树敌颇多，他们出事，你跟系统的联系就会被人捅出来。届时，夜魔门如何，我不清楚，但你一个柔弱的女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凌司夜神色倏然凌厉许多。沐雨橙闻言，神色明显有些变化，她轻抿着唇，垂下眼眸，小声喃喃道：“我知道……但那时我没有选择……”要养孩子，要在国外主持圈立足，她需要钱。而帮夜魔门优化系统，拿到的钱比做任务多，她当时只能走那条路。见这两人讨论的是夜魔门什么的，金菲菲有些头大，她挥着胳膊挡在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那个什么夜魔门的事……咱们先不说了，我跟苒苒现在的问题是处理樱桃的事。凌先生，你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对吗？”

金菲菲话音刚落，沐雨橙就发现凌司夜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倏地起身，凌厉的目光让人瑟瑟发抖，“你觉得我会是阻碍……”所以才自己去找贾成壕？沐雨橙闻言，急忙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是看你太忙了，而且我感觉贾成壕那边也不会多麻烦啊。事实上你不是也看到了嘛，他被我整得挺惨的，要不是你来，我还能卸掉他一条腿……”说完，沐雨橙又后悔不已。提卸掉腿干什么，人家凌司夜直接帮她把宣艺街夷为平地了。他才是真强悍。凌司夜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周身的气场变得特别的可怕，让人不寒而栗。过了好一会，凌司夜微敛着双眸，终于看向金菲菲，开口道，“你是节目组导演？”

金菲菲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沐雨橙，接着点头说：“对，我是。”

凌司夜冷睨了沐雨橙一眼，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金菲菲，“这是风光传媒的新综艺项目。”

看到那份文件，沐雨橙跟金菲菲同时走了过来，一起查看。注意到招募细节，沐雨橙的眼睛立刻亮了，“这是要整组招募？”

凌司夜面无表情，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看下去。沐雨橙翻看另一叠文件，不由得有些兴奋，“这个综艺是明星与素人一起比拼厨艺，跟钱导他们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交给我们节目组，一定可以成功。”

“招募是凌嘉木负责，我的意见可以作参考。”

凌司夜的脸色依旧是冷冰冰的。其实他此刻有些别扭，想听沐雨橙开口要他帮忙。然而沐雨橙却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条款，满眼亮晶晶地说：“要求有相关节目经验，最好是整个团队入驻，我们刚好符合啊。我去跟凌嘉木说一下，我们跟樱桃的事结束后，就可以试试。”

凌司夜：“……”他刚才为什么说是凌嘉木负责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