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灵诚实摇头,她自从来了这里,睡得明明很早,却总是睡不够。精神情况不是很好。她该不会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吧。“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阴晴不定的少年站起身就要离开。“什么?”
生气了?听着这话,倒是生气了。陆宜灵弯唇,“郁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快说。”
“你不坐下,我就不说。”
左右挣扎一番,郁声坐下。陆宜灵倒上两杯酒,一杯递到他面前。郁声只是瞥了眼,并没有喝的意思。“你今天拒绝了那个女生,还说心里有喜欢的人,真的假的?”
郁声哼了声:“借口罢了。”
“哎,那小姑娘要是给你写情书,指不定还能被你认真对待,全都放在一个纸箱子里。”
“何至于像今天一样被骂哭。”
“我只是……”郁声压低了声音解释,“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情书。”
“……”好朴实无华的道理。从郁声口中说出来,怪正常的。耽误了一番,餐都上桌了。郁声一声不吭开始用餐。陆宜灵大惊小怪提醒,“刚才某人不是还说有事情要解决,怎么突然就坐下来吃饭了。”
“要你管。”
“虽然我起不来,但你可以去我房间叫我。”
陆宜灵已经订好酒店,跟郁声的酒店就在同一层。郁声嘴硬:“我不叫。”
“哦,随便。”
翌日。昨天信誓旦旦说着不叫的少年。在七点半,准时输入密码,开了陆宜灵酒店的房间门。推开卧室门。郁声见到与心中预想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到底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陆宜灵侧躺在床上,左手枕在脑袋下方,卷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肌肤白皙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脸蛋透着淡淡的粉。郁声蹲下身,对着她那张脸,肆无忌惮打量。食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眼神宠溺。算了。她睡那么沉。突然间,床头响起一阵纯音乐,郁声长腿迈去,关掉闹钟后放下手机。然而,床上的陆宜灵噌的翻身,缓慢爬起,也摸到手机,睁眼。“还好,醒过来了。”
再看去,郁声站在她床头,正打量着她。“郁、郁声,你来叫我?”
陆宜灵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下床:“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郁声:“……”他背过身,闭了闭眼。脑子里全都是陆宜灵掀开被子翻身的一幕。陆宜灵骨相极美,穿着黑色吊带裙,黑与白的颜色对眼球产生极强的视觉冲击。郁声喉结轻滚,身体莫名感到燥热。用了短短五分钟。陆宜灵洗漱好,再加上换衣服,穿鞋。“走吧。”
“陆宜灵。”
郁声走在她身后,诚实发问:“之前季言也叫你起床了?”
“叫了。”
“…………”郁声方才生起的旖旎心思刹那间消失干净。出了房间门,再到进电梯,郁声都一言不发。陆宜灵琢磨了好半晌。还是没琢磨清楚。季言叫她起床又有什么地方踩到他雷点了?应该有……深刻反省了一番的陆宜灵。终于发现。郁声该不会是被她今天早上那副样子,给吸引到了吧?“郁声,季言叫我起床是打电话,拜托,也不是谁都能进我房间的。”
她环着手臂,冷哼。郁声看去,反应过来她在解释。雀跃的心情被他强压下来。依旧嘴硬。“跟我无关。”
“这么嘴硬下去,是会被失去老婆的。”
郁声咬牙,“不许说,我们又没有领证。”
“哎。”
陆宜灵捂嘴偷笑,“我刚才可没说是你老婆。”
“……”郁声被她带进坑了,有点不爽。又是一天的考试。陆宜灵再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堂看见一个戴口罩的少年,少年那双眼睛,凝视着她,带着极强的怨气。对视间。陆宜灵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季言。一如郁声预料的一样,季言还是回到星城了。陆宜灵未深想,义无反顾要去拦人。季言跑得很快。一个人跑,一个人追。季言拦了一辆车,陆宜灵也坐上一辆车。季言的车子一直开往一个越来越熟悉的地方。陆家别墅不远处的那条巷子里。车子停下。陆宜灵也下了车,冲过去摘下季言的口罩。她看见一张稍显陌生的脸,伤痕全无。像季言,却又比季言更成熟。“你是季言?”
“我叫季寒言。”
陆宜灵并未很震惊,震惊的时刻早就过去了。这回,陆宜灵是不会让他跑掉。她今天穿着裙子,恰好腰间系有一根腰带,拆散腰带两头的蝴蝶结。陆宜灵果断抽出腰带绑住季寒言的手,也绑住自己。“解释一下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
“姐姐,短短时间不见,你怎么那么粗鲁。”
季寒言笑着说。陆宜灵拍他的头,“给我正常点。”
他明明笑不出来,还偏要装出笑容。累不死他。季寒言被拍了脑袋,那熟悉的感觉,他一时有点恼,一时又心情复杂。“姐姐,你这样也困不住我。”
陆宜灵管不了那么多。“你暂时不想说也可以,看我们谁耗得谁。”
两厢沉默。下午四点多,陆宜灵绑着季寒言,把人带到考场前,等着郁声考完。季寒言动手反抗,“我在外面治脸,你跟郁声的感情就好到那个地步了。”
“住手。”
陆宜灵阴沉地盯他。季寒言愣了愣,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等了一会儿,今天的郁声没耽误,出来很快,嫌弃避开陌生人,他还未松下一口气。见,陆宜灵正在绑紧左手的腰带。季寒言不怀好意笑着:“姐姐,郁声出来了。”
“考得怎么样?”
陆宜灵期待问。郁声看着他们之间连接的腰带,面无表情走去解开,将陆宜灵那头绑在自己手上。“我力气大。”
“……”季寒言:挺会装。“好吧。”
陆宜灵揉着手腕,确实还挺酸的,有人代劳的感觉挺不错。到了餐厅,季寒言也跟着进去,环顾四周,嘲讽:“陆小姐,回到陆家之后,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是挺滋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