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围上去,被顾忆深一只手娴熟利落地挡掉,几个人又是再出手:“三少爷,你若是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试试?”
顾忆深低眸冷喝。四个人指节抓响,阵阵有节律,那是从中国硬派拳里得来的招数,三两下扑过去,也不敢真和顾忆深打起来,只是想办法把他身后的女人抓过来就好。顾忆深死扣陆子芽的手,狠狠放下话:“她是生是死,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休想碰她一根毫毛。”
程曼徽也怒,“动手,别跟他们客气。”
“啊!”
这些人力气可以比得上东敖阳那班兄弟,一人一手扣住顾忆深的手臂,把陆子芽抢走。顾忆深见情况不对,反转起来,冲上前拦住四个人。四个人对战他一人,他的确不及。顾忆深随后冷冷发话:“方秦,还不进来。”
“是。”
下一秒,更是从门外跳进来一个高个子。方秦和江淼淼不放心他们两个,一路跟过来,没想到程曼徽还真对自己儿子下得去手。进来第一眼就看到顾忆深的手臂已经被那四个蛮夫抓得脱臼了,一时心生怒气,冲上去狂揍他们。江淼淼站在门外,一时没有进去,暗中打量了这处宅子,已经有了主意,示意给方秦看,方秦顿时明白过来。这宅子到处是老古董,若是刻意引他们弄坏东西,程曼徽必然心疼。接下来方秦干脆不跟他们打了,专门闪躲,几个人觉得占了上风,扑过来,果真弄摔了一个瓷器瓶子。见得逞,江淼淼示意方秦下手,于是那四个人中计将瓷器碎片踩住,差点砸到程曼徽身上,方秦扑过去挡住碎片,救了程曼徽一次。程曼徽大怒,“你们几个废物,给我退下。”
连两个看着文弱的男人都收拾不了,几年的隐藏,也都把他们藏成废物了。“夫人。”
方秦随后也离开程曼徽身边,恭敬退出。但这惊险的一幕,却是让顾忆深提心吊胆,毕竟江淼淼是为了救他和陆子芽才想这个主意。要是程曼徽真被碎片刺伤,顾忆深也必然会严惩两个人,他很快让江淼淼和方秦离开宅子在门口等候。程曼徽冷冷看着‘儿子’,竟不知,他还敢安排帮手过来:“顾忆深,怎么?有几个能手,就这么忤逆我,以下犯上?”
顾忆深摇了摇头,看女人有没有受伤:“妈,我也不想这样,如果你不对子芽出手,一切都好谈。”
听完他的话,程曼徽觉得可笑至极:“你觉得,我跟你这个逆子有什么好谈的?”
现场安静成一片,顾忆深无话可说,方秦想出气也都没法子了。还在一头并肩靠着看热闹的陆小婧,对此更是大块人心,可惜还是败了,想着程曼徽能收拾陆子芽出口气,最终只要有顾忆深在场,什么事都办不成。陆小婧安抚了程曼徽一番,又替她捏捏肩膀:“伯母,您别动怒,事情到这个地步,顾总怕是中了姐姐的毒,无药可救,您还是消消气,一切从长计议。”
“给我滚开。”
程曼徽不让她碰自己,推开她,让林希过来。陆小婧被甩,气得冷哼一声,很快走开,暗骂死老太婆,有什么了不起的。所有人看着顾忆深怎么下台,顾忆深站定,给出了最后的回复:“我同意让她离开顾家,这是我最后一步退让,除此之外,别想打她的主意。”
再这样僵持不下,不知道日后陆小婧会想出什么法子针对陆子芽,这次刻意请动程曼徽,顾忆深必须在今日了结这件事。“嚯嚯,好大的口气。”
程曼徽可不是吃素的,之后,还是先让几个保镖退下再说。保镖退下,自然,顾忆深那两个人必须离开老宅,今天这事没解决之前,不得再靠近。陆子芽的手被顾忆深抓疼了,就心痛地挣脱开来,那女人想打掉自己的孩子,门都没有:“伯母,我会离开腾隆,也请你不要再为难忆深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早知会弄成如今的局面,已经连眼泪都没有了。顾忆深最重视的女人,莫过于她和程曼徽了,初遇他时,陆子芽就已经心知肚明。冲他今天一句话,日后,是生是死,她陆子芽都会是顾忆深一人所有。言罢,程曼徽算是松了口气,最好能大事化小:“那好,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会让人亲自监视你,直到你离开顾家为止。”
“好,谢谢伯母的宽宏大量。”
陆子芽推开顾忆深的手一个人出了门。那几个保镖已经出来了,一直跟在她身后,顾忆深默默看着,没有进行阻拦,只让方秦和江淼淼后面跟上,随时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想要陆子芽离开他,想都别想。陆子芽走后不久,程曼徽注意陆小婧半天,按理说亲姐妹没有隔夜仇,可她今日做法,又让自己长了见识:“陆海曼,你今天的把戏唱够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要是让我抓到你做什么对不起奕珩的事,陆子芽就是你今天的下场。”
陆海曼眯了眯眼,收起上翘的鼻孔,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头:“是、海曼明白,海曼对大叔……”“行了,滚!”
程曼徽打断她,花言巧语的女人最信不得。顾奕珩见状,连打火机还来不及开,起身拍拍屁股走到陆小婧那儿,把这女人拉得离程曼徽老远:“妈,那我和海曼先告辞了。”
“大叔。”
陆小婧不甘心,死死瞪男人,被男人又拉又拽,才把身形定好。反正陆子芽能离开顾家,也算是她的反应,下回可就没这么走运了。整个屋子,只剩下程曼徽和顾忆深两人相互背对着身影。程曼徽转动轮椅,不打算理会身后的男人,轮椅到了沙发那儿,手突然停下,而顾忆深也淡淡地扭过头:“妈……”程曼徽紧闭双眸,打发他走:“林希,关门送客。”
林希收拾好客厅,被二人僵硬的面孔吓了一跳,十年还没和好的关系,看来不是一朝一夕能缓和的:“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