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啊。她当年为了那句戏言,努力抛下组织里的身份,就是为了能到他身边。而他,也是为了那句戏言,将傅妍心捧到了心尖儿上。“所以,厉总是想说,你对傅小姐没有爱慕之心,只有当年的承诺?”
厉时航神色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开口,算是对她话的默认。“那么,我能这样认为吗?”
苏皖挑眉,讥讽的看着他:“厉总这样接近我,是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你能救得了苏氏一时,但救不了苏氏一世。”
厉时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苏氏。苏皖的能力,有目共睹。但苏氏不能一直处于风波之中,没有任何企业能够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即便苏皖能,苏氏的其他人也不可能。一次,两次幸运的躲过去了。三次,四次呢?五次,六次呢?她能保证每一次吗?“厉总是想让我背靠你这棵大树,让苏氏安稳下来?”
苏皖冷笑着问。“不好么?”
厉时航抬眸反问。“当然,不好了。”
苏皖毫不犹豫就给出了答案,她轻笑着移步,坐在了他的对面,坦坦荡荡,理直气壮。“我从记事起就知道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才最可靠。““今天,我能坐在这儿跟你平起平坐,靠的是我自己,靠的是没有任何靠山的苏氏,今天我被外界牵制,明天我被你牵制,又有什么不同?”
说着,她亲手帮他倒了杯酒。“厉总,不要低估女人的嫉妒心。”
“我不过是跟厉氏有两个项目的合作,我的女儿得了厉爷爷几分疼爱,傅小姐就能对我们下杀心,如果我真走到你身边,怕是下一秒,就要下地狱了。”
“这样的福气,厉总还是留给他人吧。”
见苏皖起身。厉时航眸色浓郁,嗓音低沉道:“这么说,苏氏破产你也无所谓了?”
“苏氏为什么会破产?”
苏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反问道。不等他开口,又自顾自的说道:“苏氏动荡的缘由是来自于我,如果我不在那个位置上了,众人的视线还会落在苏氏上吗?”
“你打算让位?”
厉时航拢着眉,这个答案显然在意料之外。“还是说,你打算回Y国?”
“这就不劳烦厉总费心了。”
苏皖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砰’酒杯四分五裂,碎成了渣。厉时航捏着指尖,冷峻的脸上仿佛凝了层冰霜。不劳费心。词汇这么匮乏,永远都是这句话,没一点新意。——离开气氛窒息的房间。苏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没找到林小天的影子。奇怪,不是都晕了?难不成被人截胡了?想到喊的凄惨的高总,苏皖又往回走去。房门大开。只见浑身是血的高总,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荆寒渊则是满脸阴翳的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的擦着被弄脏的手。抬眸,一片赤红。苏皖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这脏东西冒犯我的?”
荆寒渊冷声开口。大有她敢点头,就一拳打断她脖子的狠厉。“我听他提起你的销金窟洋洋得意,想让你带他去体验体验罢了。”
说完,视线落在他脏掉的手上。“怎么弄成这样?”
荆寒渊定定的看着她,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这句话:“他居然敢调戏本少,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
调戏?苏皖嘴角抽了抽。她刚才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一会儿会有更帅更野的人来找你...静候他的佳音...’嘶...不会吧?“确实应该的。”
苏皖收敛起眼底的情绪,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们先走吧,刚才看见个不错的苗子,正好送给瑶瑶。”
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动作,荆寒渊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起来是哪儿不对劲。只能跟了上去。临近电梯的时候——‘啪’苏皖刚要进门,就听见了不远处通道口,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声。“还不进来?”
荆寒渊靠在电梯里,不耐的催促。苏皖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递了个眼色,就朝发声处走去。缩在角落里,浑身无力的林小天满脸惊恐,蜷缩着身体,恨不得自己揍自己一顿,明明已经快要逃离虎口了,偏偏弄出了动静。就在他懊恼的不行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一道疑惑声。“喂,你躲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