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淼差点被陆母的话气笑了,这心还真是偏得满边了。要不是顾及到她是陆霁川的母亲,何诗淼真想为她和秦梦蓝的完美配合鼓掌叫好。“我要是没良心,早就大耳光上去扇她了,还能让她在这里恶心人。”
何诗淼针锋相对,再无一丝曾经的唯唯诺诺。“气死我了,你,你滚,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何诗淼的呛声,加上她骄傲的表情,气得陆母强压的情绪终于爆发。一指洗手间的大门,声嘶力竭的咆哮。“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没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当她是以前的软包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做梦!“让我滚也行,除非你们把这里变成陆家的私人会所。”
海天阁是传承了百年的老店,背景比之陆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海天阁变成陆家的私人会所?还真敢说。陆霁川堪堪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了何诗淼放出的逆天豪言。看着洗手间针锋相对的三个女人,陆霁川只觉得眉峰一跳。“霁川你来得正好,看看你招的什么女人啊,都快把妈妈气死了。”
陆母被何诗淼气得头昏眼花,完全忘记了豪门太太该有的气度和优雅,一看见儿子。就像被人欺负的小孩,扑过去嚎叫。何诗淼意外的看向洗手间门口,沉默内敛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清清淡淡的,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眼睛一瞪,藏起那一丢丢心虚。看什么看,我就欺负你妈妈和新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妈,爸在车上等你。”
陆霁川无视陆母的怒火,不咸不淡的说道。“让她等着,我都快让人气死了,他也不来看一眼!还有梦蓝,你看梦蓝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陆母拉过一旁的眼泪婆娑的秦梦蓝,示意陆霁川看。“霁川,诗淼她是一时失手,不是有意的……”秦梦蓝虚弱的倚在陆母怀里,泪水蒙蒙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瞥向一旁何诗淼。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病西施,和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大不一样。陆霁川神色淡淡的,显然没有把陆母的指控和秦梦蓝的话放在眼里。最终,淡漠的目光定格在何诗淼掐红的脖子上。看来,在他来之前,洗手间里发生过不少有意思的事了。“什么失手,我进来时看得清清楚楚,是她们两个故意推的梦蓝。”
陆母说得斩钉截铁,她被陆父拉出海天阁后,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担心儿子和秦梦蓝。下车找到休息室里的陆霁川一问,才知道秦梦蓝去了洗手间。等她匆匆忙忙的赶到洗手间,正好看见秦梦蓝被何诗淼和钢琴手推倒受伤。她才没有秦梦蓝这么心善,今天一定揭穿何诗淼的真面目,彻绝了她和陆霁川在一起的可能。“原来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低醇,仿佛钢琴弹出的厚重音符。“既然打伤了人,那就赔医药费吧。”
此话一次,立刻招来何诗淼的大白眼。给秦梦蓝赔医药费,你脑袋秀逗了吧。你见过那部电视剧里,情敌之间吵架打架后还带赔偿医药费的,这不是搞笑么。“不能就这么饶了她,不但要赔医药费,还要向梦蓝道歉。”
“陆伯母,不用为难诗淼,我,我没事的……”秦梦蓝红着脸,声音柔柔的。口中说着拒绝的话,眼睛却含羞带怯的瞟向一旁的陆霁川。陆霁川为他讨要医药费,是不是代表陆霁厌倦了何诗淼的死缠烂打,认同了陆父陆母的安排。何诗淼双手一摊,无奈的道。“你看,她自己说没事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所以说嘛,情敌之间掐完架就应该各回各家,躲进被窝里舔抵伤口,要什么医药费。得意洋洋的表情,一丝不落的收进男人冷清清的眸子里。可恶又可爱,就像一只挥舞着爪子的小猫咪。“你这是什么态度,梦蓝一心为你好,你还蹬鼻子上脸。霁川,马上给集团律师打电话,我要告她故意伤人。”
陆母黑沉着脸,去找手包里的手机。“你们去告啊,我拭目以待。”
说完,何诗淼又装模作样的看向洗手间的角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海天阁这样的高级餐厅,洗手间附近应该会有监控吧,正好调出来当证据。到时候,谁是咬人的大灰狼,谁是无辜的小红帽,自然是一目了然。”
调监控这一招,何诗淼是跟陆霁川学的,真是百用百灵啊。如今陆霁川靠不住了,只能自己搬出来吓唬人。秦梦蓝浑身一震,刚才一时冲动,居然忘记了可能会有监控这回事。“海天阁的经理呢,把经理给我叫过来,马上调监控录像,我今天一定要给梦蓝讨回公道。”
陆母气咻咻的就往门外走,明显是气糊涂了,已然忘记了身在何处。陆母的动作吓了秦梦蓝一跳,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有监控,让陆霁川看见她警告何诗淼的场面,可就不妙了。这下背也不疼了,脚也好使了,也顾不上哭了,急忙拉住怒气冲冲的陆母。“陆伯母,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诗淼这一次吧。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是真闹到法院,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何诗淼在一旁,欣赏秦梦蓝越来越慌乱的脸。做贼心虚啊报应不爽啊,装逼遭雷劈啊,心里头是乐开了花。“秦小姐,你千万不要为我着想。法院我已经上过了,名声这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你何必自暴自弃,女人要是没有了好名声,这辈子就算毁了……”“啊秦小姐你百般阻扰,不会是在心虚吧?”
何诗淼挑眉,斜斜的睨视。“做错事的人是你,我,我心虚什么。”
慌乱的视线在陆霁川清俊的脸上扫过,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你就是心虚!害怕别人揭穿你虚伪的真面目。”
何诗淼大喝一声,目光锐利如电,死死的盯着秦梦蓝的游移不定的眼睛。秦梦蓝被她突然爆发出来气势一震,高挑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闪躲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洗手台上,混乱的脑子突然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