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诗淼和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人在一起,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一点也不避讳。”
陆母听见秦梦蓝的话,瞄了一眼陆霁川,神色间有一丝不自然。“梦蓝啊,这个……”“陆伯母,就算霁川知道了会伤心,会误会我是爱搬弄是非的女人。我也要说出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霁川蒙在鼓里,被人欺骗。”
秦梦蓝一脸诚恳到打断了陆母的话,翻出手里的照片,凑到陆霁川的眼前让他看。高清的照片就在面前,事实胜于雄辩。何诗淼,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来纠缠陆霁川。长长的睫毛低垂,幽深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的小女人脸上。泛红的眼眶,流转的泪滴,还有惨白的小脸上那一抹凄然无力的笑。宛如一只利箭深深的扎进心底,痛入骨髓。手指缓缓轻抚照片上的那张小脸,有多久,没有这样触摸她了呢。婚礼过后的每一次见面,不是草草结束,就是冷言以对。他的心,不是石雕铜铸而成的,也会难受。复古的宫廷挂灯散发着淡淡的暖光,打在英俊高大的男人身上,无端的升起一股薄凉。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轻触一张女人的照片。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揣测那个女人是谁。秦梦蓝轻咬粉唇,看着男人游移的手指,眼中嫉妒的光芒一闪而逝。“何诗淼早就和他在一起了,她刚才亲口承认脚踏两只船。霁川,为这样的女人伤心,不值得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全心全意的陪着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霁川收回手指,视线移到照片中的南游脸上。语气淡淡的,透着一丝嘲讽。秦梦蓝摇摇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南游。相貌俊朗,气质出众,可惜比起陆霁川,还差得多远。“他叫南游,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同何诗淼暧昧不清的男人,是陆霁川的弟弟。秦梦蓝傻眼了,那陆霁川和他岂不是认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一阵慌乱,陆霁川肯定会以为她是一个爱挑拨离间的女人。都怪何诗淼那个贱人,她肯定早就设计好了。故意和陆霁川的弟弟在一起让自己看见,好让她在陆霁川面前出丑。“霁川,你听我解释……”陆霁川不理她,大步离开。他的步伐又急又快,只是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大厅入口。纯黑色的风衣在橘红色的光影里划出一抹浓重的残影,刺痛了秦梦蓝的眼。复古简洁哈雷威风凛凛的停在一众轿车中央,和周围的雕檐斗拱,花木扶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何诗淼抱着安全帽,看着南游以一个极其酷炫的姿势把车倒出来。海蓝色的机车像一只小怪兽,发出震震轰鸣。“不要怕,上来。”
何诗淼迟疑了一下,带上了安全帽。别别扭扭的跨上了车后座,谨慎的捏住了南游的衣摆。她从来没有坐过机车,整个人僵在后座上,一动也不敢动。南游双脚撑地,不顾何诗淼的抗拒,拉住她冰凉的小手,强行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腰。这个姿势太暧昧,整个人完全的贴合在南游背上。隔着薄薄的口袋,冰凉的手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何诗淼刚要把手缩回去,南游痞痞的声音传来。“你要是不怕掉下去,摔成肉泥,就尽管把手缩回去。”
蓝色的哈雷突突的叫着,在众人奇异的目光里,顶着寒风冲出了蜃楼。机车呼啸着驶出大门的一瞬间,透过反光镜,一抹黑色的声音一晃而过。何诗淼心头一跳,正要定睛细看。哈雷已经穿过了小道,拐上了大街。道路两边的景色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行人车辆都成了一道道光影。只有凛冽的风,贴着耳畔呼呼的刮过。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仿佛只有眼前的背影是真实的。何诗淼把头靠在南游的背上,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谢谢你带我离开令人窒息的地方。谢谢你,真心实意的喜欢我。感受到背后的异样,南游心中一片火热,先前的不快都消失在了九霄云外。薄唇扬起一个开心的弧度,桃花眼弯弯的,酒窝若隐若现。油门一拧到底,蓝色的机车在初冬的盘山公路上疾驰,像极了一团蓝色的风。周围的景物飞速的倒退,何诗淼害怕紧闭双眼,感觉自己就像飞了起来。这是从未有无过的体验,心砰砰砰的狂跳着,来不及想其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机车稳稳的停下。耳边的轰鸣声突然消失,周围寂静得可怕。何诗淼睁开眼,正好对上南游笑得弯起的桃花眸。何诗淼浑身无力,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摘掉沉重的头盔,山间清冷的空气灌进鼻腔,让人精神打震。何诗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一路紧绷的神经。环顾一眼四周,青山起伏环绕,墨绿的颜色宛如黛染,一层薄薄的雾气浮现在山顶上,平添几分悠远神秘。这里南游带她来过,从不远处的小道下去,有一个幽静的山谷,山谷里还有一座精巧的树屋。“喜欢这里吗?”
南游把机车停靠在路边,转身脱掉身上的大衣,披在何诗淼肩上。手指已经冻得麻木,初冬的季节骑机车,无疑和自虐差不多。何诗淼捏紧大衣的领口,用力点点头,感受着难得的温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何诗淼搓着手,看着逐渐淹没在暮色里的群山。“散心啊,你不觉得一到这里,就心旷神怡,在多的烦恼也可以消失不见。”
南游提着一个后备箱里拿出来的背包,不安分的用脚踩着脚下的荒草,笑得英俊帅气,对着何诗淼伸出手。“我牵着你,我们趴到山顶上去。”
他们落脚的地方离山顶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漫山都是高大的树木和枯草,没有供人行走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