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飒脸上火辣辣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随即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方式炸自己,就感到一阵气恼愤怒,“你不也一样吗,骗我说在我公司楼下!”
龙濯脸色一沉,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道:“凌风飒,你敢说,这性质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对,我是说了假话,你呢,你就说真话了!”
凌风飒虽然知道自己不对,但也被此刻莫名其妙就上来质疑他的龙濯感到不可思议!“呵,一样?你是欺骗我却背着我和我的女人同处一室、举止亲密,我只不过想知道你在哪里而已!要知道,到底是谁先撒的谎!”
龙濯根本不想和他争执这点,他只想知道:“我的好兄弟和我心爱的女人,啊,真是好样的哈!你们说呢?在我生病卧床不起还他妈的整天担心方晓星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你竟然和别的野男人共筑爱巢?”
方晓星狠狠一跄,“不是这样的龙濯,你听我解释,是晓阳他……”冲动之下,方晓星差点就把晓阳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话到嘴边猛地反应过来就此打住。龙濯给了她机会,甚至想要让她好好解释,耐心地等她开口,明明怒气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掀翻,他还是那么害怕伤害她,所以才静静地等她解释。但是解释呢?他只看到她欲言又止、犹豫不决,或者说心虚慌乱的面容!震惊的何止是这两个人,龙濯要不是一直手抓住了门框,还不知道会怎样狼狈,“所以方晓星,你是想告诉我,我对你的宠爱你都当作玩笑,我给你的自由你都拿来鬼混,你……背叛了我?”
方晓星急得满头大汗,泪眼婆娑,巴巴看着他却说不出口,晓阳生病不是不能说,而是一旦说出来,就会遇上很多麻烦,不仅是他的,还有她和晓阳的!更何况,龙母警告过她,让她别再成为他的困扰。龙濯那晚放烟花出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在不久前,她又怎么能忘得那么快!只得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痛苦!她想,过一阵子,等过一阵子晓阳找到配型做好了手术,稳定下来后她就跟他解释清楚,一定好好道歉,“龙濯,给我点时间,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说!”
看到两人这般模样,凌风飒再也忍受不了,反抓住龙濯的衣领,两人同样好看的双眼对峙在一起,胶着中透着谁也发现不了的暗自较量,“龙濯,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啊,如果真的不值得你信任,是不是说明你瞎了眼?”
龙濯彻底无话,看着两人联合在一起反击自己,并不是输了可怕,而是一种名为孤独的情绪在他心间不断发酵,他觉得说什么都没了意义,摊了摊双手,“也许我就是瞎了眼呢?”
他无所谓说。凌风飒牙一咬,握紧拳头就像砸到他的脸上,谁知道他比他更快一步,先塞了一拳过来,仅仅一拳,凌风飒就被打得往后踉跄几步,鼻管下冒出两行血,可见龙濯出手之狠。方晓星来不及顾及,惊叫一声,“风飒你没事吧!”
凌风飒身形不稳地摇晃着,也许是小脑受到震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连续试图好几下都不怎么能站得稳。方晓星流着泪刚要去扶他,手腕就被龙濯狠狠掐住,他带着厉色的声音低沉的像是野兽,在她面前凶狠地咆哮:“给你个选择,跟我走……或者留下来!”
龙濯的话未尝不含有心机,他先说“跟我走”,好半天再提“留下来”,为的就是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她跟他走!龙濯要求并不多,他以为她能明白,他以为她能察觉到自己的祈求,他以为和凌风飒相比,更加胜券在握,然而她只是一句话,轻轻的,就将他所有的以为破碎——“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龙濯恍惚一笑,见她流泪时楚楚可怜竟然还会感到心痛,也许是在为自己心痛也说不一定,一个大男子主义浓重的男人低三下气到这种程度,却得到这种结果……他笑得更恍惚了,又丝毫不要尊严地问了一句:“你想清楚了,不……跟我走?”
方晓星痛苦地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龙濯,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我有自己的难处……我以为你都明白,呜呜,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不滚!”
最后一个“滚”字,她几乎用尽全力喊了出来,龙濯倒吸了口冷气,想笑,结果露出一个生平以来对难看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狼狈至极的,所有艰难地挪开了脸,试图威胁道:“你不要后悔。”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再给你段时间好好想想。只是尊严不允许,他调头离开,身形有些不稳,走得极为慢,心里不断在说:只要她追来,他一定原谅她,真的,他会原谅她对他做的一切。她没有追来,龙濯已经一只脚跨出门外。噗嗵一声,身后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方晓星吓得尖叫:“风飒,你怎么了?”
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他愣了愣,随即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滚到中间平台,痛嘶一声,等待着什么。诡异的,和凌风飒跌倒几乎同步,然而她却选择了凌风飒,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就不信,她没有听到楼梯这边传来的动静。等了好一会,龙濯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天知道他那一脚是不是故意踏空的,但他已经知道她不会来,所以不用再做不必要的挣扎。“天呐,先生你没事吧!”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拎了一手的东西,上楼时看到要爬起来的龙濯,吓了一跳,急忙就想去搭把手,龙濯轻轻避开她,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