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说话,微微垂眸沉思的,他面容本就长得比较刚硬些。现在沉默不言的样子,更是显得面色严肃难以的模样,无端的给她心里造成了压力。叶倾抬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催促道,“有话你就直说吧,别这样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不习惯。”
她这么说道,却没想到秦怀吾还真直说了。他听到她这话之后,抬眸看了叶倾一眼,那眼色其中含义不明,看得叶倾感觉微有些奇怪。忽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叶倾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便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无端的变戏法似的,手心里面忽然多出了一个红绒心型的盒子,盒子里面静静地放着一枚晶亮的钻戒。叶倾正个人还都是呆傻的状态反应不过来,见得他目光深情动人地看着她,从盒子中拿出了戒指,将盒子方到了一边桌上。他将戒指捏在手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不用多言叶倾已明了他想做什么了,正如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般,她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也没想到和秦怀吾要走到这一地步了。当下整个人僵傻地坐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看得出来,秦怀吾也相当紧张,举着拿只戒指,竟有好几秒说不出话来,沉静了沉静情绪,他酝酿了番后方才开口。……沈阮回家洗漱之后倒头便睡了,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她的运动量真不行,下午在那边什么都没做,就累得浑身无力头痛口渴。等等,沈阮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抬手扶了扶额了,感觉头昏脑胀四肢酸痛,脑子像生了锈般地转动,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这不是‘累’,而是中暑了!到底还是身体素质最近差了许多,这样居然都中暑了,傅靳南将她带到医院里面挂点滴。两人并肩而坐,还没察觉到自己中暑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多难受,现下知是中暑,沈阮愈发的觉得头痛不已,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真是的。傅靳南将她头往自己身边一拢,使得她靠在自己肩头上,沈阮没有推拒顺从地靠了上去,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作为医生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还真是丢脸啊。”
她自嘲着,傅靳南抬手在她发顶轻揉了揉,“这有什么稀奇的,有的医生自己得了绝症都不知道。”
旁边也在挂水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傅靳南不觉有其他。安慰人哪有这样安慰的,沈阮连个白眼都懒得翻给他,有气无力地靠着他肩头上,短促地叹了声。傅靳南并非真不解风情,只是想逗逗她,只可惜那话没有半分笑点。我生病了。没事,还有比你病得更严重的。沈阮闭眼回想着他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真是……同样不是很明白的还有傅靳南,见她叹了口气又复笑起来的模样,他心中也是不解,这样又悲又喜的是怎么回事。不禁问了起来,“笑什么?”
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低低絮语。周若若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见他们,脚步一顿怔愣地看向他们的方向,身旁人察觉她突然停下脚步来,疑惑地道,“怎么了?”
见她愣愣地不答,顺着周若若的目光看过去,现下晚上,在这边输液的人并不多,因此轻而易举地一眼就能看到那边椅子上,亲密的那对。身旁人仔细地瞧了瞧他们,忽地压低了声音惊讶道,“怎么那男人看起来这么像傅靳南?”
周若若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抬脚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上淡淡地道,“管他是谁,关我们什么事。”
她这冷冷的态度倒是引得身旁人讶异地挑眉,随即勾起唇角笑道,“怎么回事?好像很不待见傅靳南似的。”
有很不待见他吗?并没有,只是看到了他身旁那个女人,周若若心情顿时就不好起来了。妒忌,鄙视,不甘,种种情绪,至今时今日,她仍认为傅靳南不该去吃沈阮这棵回头草的,沈阮也配不上他傅靳南。但,那又怎么样?他傅靳南跟谁在一起都与她没关系,周若若只是觉得心中不平罢了,她这么告诉自己的。偏生旁边人还在一脸若有所思揭穿道,“我记得,他之前好像是跟你一个朋友在交往的对吧?”
周若若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并未说话,快步地抬脚向前走去,偏偏身旁这个人极讨人厌,还在说个不停。“对了,他最近不是宣布自己结婚了?据说太太都带出来了,这几天一直同进同出,不知是不是刚才的那位……”她猛地刹住脚步,“你话怎么这么多?”
后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作无辜的样子反问道,“有吗?”
“嘁!”
……沈阮这点滴挂完之后,回到家倒头便睡了。傅靳南将手头的一点事情处理完,正准备去梳洗跟着一起上床睡觉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却让他的眸光隐隐一闪,走到了外面的小阳台,将门拉上之后方接通电话。接通之后,他淡淡地‘喂’了声,话筒那头静默的。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靳南……”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已许久不曾听到了。然而他心中却丝毫没有久违的波动感,眉心隐隐地蹙了蹙,他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吗?”
听他声音毫无波动,对方以为他没认出来自己,嗫嚅了下,小声又带着幽怨的语气半撒娇道,“是我,新宁。”
到今时今日,她还以为傅靳南会吃这套。却不想他毫无波动地道,“我知道。”
他知道?那头的段新宁一下子想卡壳了般,顿时半句都说不出来了,停了好一会儿,又听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竟是如此生疏的模样,段新宁怔愕,万万没想到,傅靳南竟会用如此冷淡的态度对待她。“靳南。”
她带着小小哭腔的声调懦懦开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不答,抬手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本以为她已清楚分手是定局了,却没想到到现在段新宁还是这模样,她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可挽回的余地?他长吐了口气,“没有。”
听得他的回答,段新宁心中一喜,连忙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了,“新宁,念着之前的情分,我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她的满腔欣喜在此刻,好似突然间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般,整个人都愣傻住了回不过神来。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这段时间中,她段新宁数次返回宁西城,数次寻他拨他电话都是无果,她私心认为,不过是傅靳南还在生气。